甩開腦子裡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句話,舒姆突然間感到胃部有所不適,但是他還是保持微笑道:“拜託你了!”
披著甜美溫柔偽裝的女裝愛好者腹黑哥哥和看似豪爽瀟灑的粗獷直男精明弟弟。
能養育出這般性格特異的兩兄弟,會是什麼樣的女人?在多法納不再掩飾虛偽的假面直接和蘇芳拉幹起來後,抱著這樣的疑問,還順路帶著莫名的景仰,米昭趁著外面兵荒馬亂潛入了蘇芳拉秘密守護的禁地。
那可是養育了神奇兩兄弟的傳說級女人,還是讓上輩子沙圖兄弟一死一殘的直接誘因,能讓舒姆這麼鄭重拜託的存在,不管怎麼說都好奇的要命!
只是突破一層層結界後,走到了熟悉的花田邊上,米昭莫名的感受到了一陣膽寒。
作者有話要說: 考完試放假回家了,一到家就馬不停蹄的更新,終於趕上了,最近一個月大概不會再拖了
☆、籠子
果然, 猜都猜得到蘇芳拉那狗賊不只一處據點,這花田真是燒都燒不幹淨。
蒙奇莊園雖然冠著莊園的名號, 實際上佔地面積可以說是一座小城, 而且其中還附帶了很多空間法則,到處都是魔法陣, 每個人的地盤都劃得清清楚楚, 隨便跑到其他人的地盤上哪怕被攪進空間亂流裡失蹤也是沒人管的。
很明顯,沉迷於種花的蘇芳拉不可能只有一處花田, 只是米昭沒想到在這犄角旮旯裡居然還有一小片,更何況這還是囚禁著蘇芳拉秘寶的地方, 他就不害怕造成什麼重大誤傷嗎?
她猶疑了一瞬, 毅然決然的拿出了曾經保護過自己活著度過花田的白毛尾巴, 一方面以防萬一,另一方面舒姆特別囑咐過這毛尾巴是與他母親相認的信物。
總感覺拿了不得了的東西。
不知道是因為這片花田面積較小成不了什麼氣候,又亦或是這次沒有特殊的引子, 所以米昭安全無事的進入了花田。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杯中月裡的伴生蟲沒有達到之前那片花田裡滿盈的數量, 花杯底部不過是淺淺一層,這些花朵都萎靡不振,即使單純作以觀賞也不稱職。
她以為自己還要走很遠, 中途打敗一大堆小嘍囉和攔路石,接著才能解救出柔弱的公主,可是沒走一會兒,面前的花田自動分開一條通道, 似乎是在引導她去往目的地。
藝高人膽大,米昭順著通道前進,然後遠遠的她就看見了一棟白色的建築物,等走近了一瞧,才發現這哪裡是建築物,分明就是一個布滿結界與禁制的巨大鳥籠。
倘若這鳥籠是用來關小寵物的,那麼可謂是製作精良、造型美觀,純白色的籠條雕刻著精緻的鏤空花紋,而在籠條中間的空曠處又有細細密密的火紅金屬玫瑰以及翠色鐵荊棘環繞,看似繚亂無章,其實把每一個出口都封閉起來。
離得近了,那籠子更是大的嚇人,光是籠子的底座就有十幾個米昭高,周圍全是肆意生長的花朵與藤蔓,雖然活靈活現鮮活無比,但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全部都是用金屬雕刻的。
不出意外上面布滿了晦澀難懂的禁制陣法,米昭正託著下巴思考怎麼突破,就聽到了一道睏倦的女聲:“你是誰?”
她仰頭看去,一個女人揉著惺忪的睡眼從籠條中探出半截腦袋看著她,因為角度和逆光的問題,米昭只能看到她有一頭毛絨絨的蓬鬆雪發,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她該死的眼熟,接著餘光留意到纏繞著自己身體的大毛尾巴,米昭意識到女人的頭發和尾巴的毛質感好像是一樣的。
比起下方法師的不動聲色,上面的女人揉揉眼睛好像清醒了些,她伸出了手似乎是想撥開遮擋視線的荊棘和花朵,米昭正想提醒她上面有尖刺和禁制,就看到她輕輕鬆鬆的拉開了阻礙視線的東西。
那些尖刺和禁制在她的手碰上的一瞬間全部收回,就像真的只是普通的花卉和枝蔓,米昭沒有被表象所欺騙,突然無害的防線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女人是此地的主人,大概就是她的救援目標。
這時米昭也看清楚了她的長相,魔力覆上眼珠,突然提升的視力讓她能夠清晰的看清一切,包括女人幽綠色的眸子,雪白蓬鬆的細絨發絲,和她幹淨漂亮的面容。
同樣都是幽綠色,羲丹的眸子深邃暗沉,偶爾在光輝下會折射出光怪陸離的細碎波粼,你就會發現原來他的眼睛並不沒有光亮,而是將所有的暗潮雲湧都掩藏在那雙沉沉的眼裡。
舒姆的瞳色相對來說要淺淡一些,透亮飽滿,沒有永恆不變的光照,所以印著他眼也在不斷變化著,就像當風吹過森林時,起伏的綠浪,亦像坐在樹底下透過枝葉的縫隙去遙望雲卷雲疏。
可是面前的女人,眼裡滿滿裝著的都是無邪澄澈,你從中只能看到勃勃生機,以及那份生靈的本源,這樣的眼睛不該是一個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擁有的,可倘若說是天真的孩子,又無法爆發出那樣純粹的盎然生機。
米昭一時間沉默了,而等不到法師的回應,女人又問了一遍:“你是誰?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這個陌生的家夥身上,有熟悉的氣息,讓她的心突然間就抽抽的痛了起來,可是又夾雜了一些奇異的感覺,她想努力回憶起來到底是什麼能産生這種感覺,但記憶中只餘下一片空白。
“我是米昭,你叫什麼名字?”法師看著囚籠中的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和心情,她必須搞清楚女人到底是不是沙圖兄弟的母親,然後確定一下她的狀態。
“米、昭……”似乎是覺得有些拗口,女人一個字一個字的拼讀著,又反複唸了幾遍,“你的名字好奇怪呀,還是我的名字好聽,我叫夏夏。”
芳芳對她說過,她叫夏夏。
夏夏,沙圖一夏,一個是居住在籠子裡的寵奴,一個是吉古星沙圖一族的王。
米昭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毛尾巴,“你認得它是什麼嗎?夏夏。”
毫無預兆的,夏夏留下了淚水,但是她的眼裡依舊一片茫然,“好難過,為什麼夏夏看到這個好難受,你是芳芳說的壞人嗎?”
這是失憶的節奏?米昭暗自琢磨,說不定那個娘娘腔把人綁回來後發現人家不接受他,於是就用了些下作手段把人給弄傻了?
所以她現在是不是應該擺出哄小孩的態度?米昭仔細回憶自己曾經接觸過小孩的經驗,然後遺憾地發現除了年幼的弟弟,她似乎從來沒有和小孩子親密接觸過。
於是她嘆了一口氣,得先想辦法把人騙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