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前提是,良辰美景真是他所想像的那種人。
問題是,良辰美景並不是啊,她們是常劍南發現身患絕症後才急急帶到身邊的,到她們繼位時止,在東籬下的時間一共也沒超過三年,而她們更是在常劍南死後,很快就放飛自我了,這兩個丫頭,哪有那麼深的心機?對權柄,更沒有那麼的熱衷。
酒宴很熱鬧,都是李魚在西市時的故人,杯籌交錯,吆五喝六的。幸好李魚剛一到就一副傷了腎的苦逼樣兒,而且在座的人中,比他資歷高、地位高的還真沒有幾個。
尤其是李魚現在封了爵,雖說對比原來的郡公,只是最低一階的男爵,可在現場這些人眼中,仍然是高不可攀。
那可是位爵爺,對比李魚,他們再有錢,也只是市井中人,所以倒沒人敢多勸酒。敬酒倒是頻繁,不過主要是自已要酒到杯幹,這就是上位者的優勢了。
這一番酒宴,直過了兩個時辰還沒結束,大家反倒是越喝氣氛越濃,李魚早受不了了,可他是主賓,又不要主動說結束。
幸好良辰美景也受不了了,說要去灞上看風景,李魚順勢起身,把康班主摁下,代他陪同兩位佳賓上了堤。
長堤如龍,渭水潾潾。
時而有商船經過,便推動那河水,撞擊得堤岸發出嘩嘩的水聲。
堤上植有楊柳,初春時節,柳枝已經變得柔軟,近處看時,那柳枝似乎還未萌芽,但往遠處望去,枝頭卻有嫩黃如煙,朦朧一片。春意,已不知不覺間發生了。
“哎!李魚啊,問你個事兒唄!”
良辰美景也沒個一方老大的排頭兒,她倆一左一右,中間站著李魚,那架勢任誰一看,都是以李魚為主了。
安如和柳依依則遠遠輟在後邊,帶著幾個侍衛。
微醺的李魚瞄了拐他一下的姑娘一眼,還是分不清這是良辰還是美景:“問什麼?”
“你……當初究竟是怎麼殺掉西市署的饒耿的呀?”
“是呀是呀,他明明待在那房子裡,你不可能碰到他的。”
“咳!大家喝得挺開心的,不要聊那麼血腥的事情嘛。”
李魚還是沒有說。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嘁了一聲。她們好奇心重,這事兒她們斷定是李魚幹的,李魚的態度也是已經承認了,但他究竟如何下的手,二人卻始終想不明白。她們閑極無聊時,甚至還推敲模擬過的,但就是不明白。
“算了算了,不說拉倒,那你……很快就要去基縣了麼?”
良辰美景中的一位,有些依依不捨地問。
李魚點點頭,另一位便道:“哎!真羨慕你。”
“嗯?”
李魚有點懵,不是應該不捨好友遠離麼,什麼叫羨慕。
“我們兩個,就天天困在東籬下,真想像你一下,天南地北走一走,多精彩,那才不枉此生。”
“是呀!哎……你快走了,給我們留一首詩吧。”
“對啊對啊,我聽康班主說,你會賦詩呢,當初在天牢的時候,你就賦過詩。可我問他,他卻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