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兩個!速離此地!宮門前不得久耽!”
宮門前,一個小黃門重重地吆喝一聲,拂塵一擺,扭身回宮了。
側門兒馬上就被四名武士重重地關上。
“砰!”
現在,李魚是不受皇帝歡迎的人。
楊千葉走了,慌慌張張地走了,連句交代都沒有。
李魚看她的眼神兒,總覺得跟以前不一樣。
好像……洞悉了什麼似的,又好像……帶著一絲戲謔?或者是什麼別的味道,反正是被看得渾身別扭。所以,楊千葉逃也似的走掉了。
但是隨著越走越遠,她的心情卻也越來越是輕快。
墨師說過,這是最後一次嘗試,如果失敗,那就順從天意。
是不是……從此以後就再也不必時時以複國謀反為已任了?
楊千葉覺得自已這歡喜有些很無恥,很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父親,對不起皓首白頭的墨師,但……就是覺得輕松無比。
“她去了西市啊……”
李魚追蹤了片刻,放了心。
去了西市就好,說實話,馬上帶她回家的話,李魚也擔心場面會很尷尬。
雖說吉祥性情溫柔,作作自從有了孩子,也不似從前霸道,可是人家在家裡為他牽腸掛肚的,他就領個姑娘回去?
而且,李魚也不至於那麼幼稚,以為他用來誑皇帝的這麼一招,就能讓楊千葉乖乖跟他走。
在他心中,因為那一夜,會自然而然地覺得兩個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心境不一樣,可在人家千葉殿下心中,卻對此全無感覺好嗎?甚而,楊千葉現在還滿腹疑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認出了自已呢。
“我回來了!”
李魚回到自已府前,從僱來代步的驢子上跳下來。
長安城太大,這廝被“逐”出皇宮的時候,馬都沒有一匹,要是走回來……所以租了頭驢子。
腳夫收了錢走人了,李魚滿心激動,正要上前扣門,就聽遠處一聲大喝:“小郎君!”
李魚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頓時一喜。
就見一人騎著快馬飛馳而來,那馬高大神俊,可那人體形也太高大了些,騎在馬上,就和李魚騎在驢子上的時候差不多。
鐵無環到了近前,猛地一勒韁繩,翻身下馬,沖上前來,激動地一抱拳:“小郎君!”
李魚馬上攔住他,嗔怪地道:“說過了,叫我兄弟就好。鐵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鐵無環眉飛色舞地道:“魏王被貶謫,逐出京去了。我本屯衛撥來的侍衛,守衛他的魏王府的。他既然就藩了,我自然回歸屯衛,我是從中郎將李大器那裡聽說的。”
李魚這才恍然,關切地道:“魏王就藩,沒有影響到你吧?”
鐵無環本是屯衛的人,可如今魏王被貶謫,太子確立,他的身份必然就有些尷尬。曾經追隨過魏王的人,怎麼可能再予安排重要職位?這無論對現任帝王還是未來的帝王,都是一個潛在的風險。
主動站隊也好,被動站隊也罷,站隊就是站隊,一旦站錯了隊,前程……
鐵無環咧嘴笑道:“能有什麼影響?中郎將已經同意,把我撥付給小郎君了。”
李魚一呆:“撥付給我?這是怎麼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