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李仲軒皺起了眉頭,心中心花怒放,面上卻是一臉苦惱:“大哥的朋友,我又不認識,去了太不自在。我打算去登泰山,觀一觀這天下勝地。”
李伯皓大喜,這個倒黴兄弟,終於不跟我唱反調了麼,於是道:“也好!我那朋友,生性靦腆,陌生朋友,他也不太會招待的。要不……你先去泰山,等我見完朋友……”
李仲軒趕緊打斷,道:“不必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哪有耐性在山上等你。你自去會你的朋友,多盤桓幾日也沒關系。我游完泰山,便直接回隴右,二叔公的壽辰不是在兩個月之後嗎,也得早點返程了。”
李伯皓道:“既如此,那我會完朋友,也自回隴右吧。你自去遊歷,凡事謹慎。”
“好!大哥再會!”
“再會!”
兄弟倆各懷鬼胎地相互一拱手,同時一拔馬頭,一個向著清河方向去了,另一個向著泰山方向揚鞭。
小半個時辰之後,李伯皓興高采烈地回來了,不久,便使人驅趕著一輛馬車,滿載著一車的好兵器,喜不自禁地向隴右而去。
過了大半個時辰,李仲軒也回來了,不久便見他伴著一輛清油車,從一條小巷子裡駛出來,也往東城行去。那車幔隨風飄起,隱約可見一位身姿綽約的美人兒坐在其中。
大軍過漕河時,是用渡船搭了浮橋,盡管如此,過河的速度也快不起來。大批的軍隊只能在河岸這邊暫時駐紮下來。
營地一紮下來,李魚便去了關押楊千葉的地方,這是一片榆樹林。此次回程,所有人犯都是由李魚看管的,這也是李績的意思,到了李績這等身份地位,也用不著與屬下搶功。
人是李魚抓來的,自然由其看管。
李魚沒有去關押齊王處,反倒是來了楊千葉這邊。
“綁了這麼久,手腳血脈不暢吧?我先給你手鬆綁,你活動一下,再換雙腿。”
“來,喝口水!”
“要不要方便一下?我帶你去。”
“喂!喂!這兒還有一個大活人呢,我還沒咽氣呢!”
綁在一邊樹上的紇幹承基怒了:“你當我是死人吶?怎麼不讓我活動一下手腳?怎麼不給我水喝?怎麼不問我方不方便?我想放屁,行不……唔唔……”
紇幹承基還沒說完,李魚就把水囊塞到了他的嘴上,噎得紇幹承基只翻白眼兒。
“你武功太高!解開你,我不放心!”
李魚拍拍紇幹承基的肩膀,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紇幹承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也不知道是噎的,還是氣的。
看著正活動手腕的楊千葉,李魚嘆息一聲,道:“今天只怕是過不了河了,一會兒我給你弄點吃的來,想吃什麼?”
楊千葉沉默了片刻,聲音柔和起來。
既然已經被朝廷抓到,此去長安,是一定會被砍頭的,人死如燈滅,萬事成空,還有什麼好計較?所以此時此刻,她的心頭一片空明,倒是念頭通達。
“往昔種種,我也不想去說它了。此去長安,我是一定要死的,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好麼?”
被那樣盈盈弱弱的目光注視著,有幾個男人能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