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血淋淋的手已經探進了懷裡,探進了那個牛皮口袋,摸到了宙輪。
他完全確信,血一定已經沾染了宙輪。
可是,為什麼沒有動靜?
宙輪,竟已失去了它應有的功能?
……
中庭,曹韋陀站在昏厥的第五淩若面前,獰笑。
“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跟我鬥!老夫只略施小計,就叫你被我賣了,還得歡天喜地幫我數銀子,哈哈哈……”
“阿郎!阿郎!大事不好!”
一個家僕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錢大柱和吳大柱,打……打起來了,都掀桌子了。”
曹韋陀一怔,怒道:“他們來喝我的喜酒而已,打個甚麼?”
家僕道:“錢……大柱發……發牢騷,說現在是王……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手下人都……苦哈哈的,他聽抱怨……都聽出繭子。吳大柱罵他得了便宜……賣乖,說自己的地盤……都……”
“好啦!不要說了!這些狗娘養的!”
曹韋陀憤憤地一揮手,道:“老七,你跟老九把她帶回去!”
說完,曹韋陀就氣呼呼地向前走去。
七夫人和九夫人連忙把淩若架起來,淩若年方十五,剛剛九十斤的身子,被二人架著倒也不顯沉,就被二人拖進了後院兒。
……
“怎麼會……不管用?”
李魚快瘋了,如果他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宙輪,此時也就坦然受死了,絕對不會如此慌張,死前還要遭人恥笑。
可他還有籌碼,還有翻本的機會,又豈會甘心一敗塗地?
情急之下,李魚顧不得再加掩飾,直接將那宙輪從懷裡掏了出來。剛剛他還在想,莫不是遭了小偷,被人掉包了?此時那宙輪就在手上,又豈能看錯?那就是宙輪,沾了血的宙輪。
“耶?寶珠?”
“看樣子挺值錢。”
“這小子瘋了吧,這時拿出寶珠,就想買回自己的性命?他落到咱們手裡,這寶珠本來也不會再屬於他!”
“拿來給我瞧……”
這個人還沒說完,就看見李魚狠狠一拳,搗向了自己的鼻子。
“嘩!”
鼻血長流,眼睛一酸,眼淚也溜下來了。
此舉,可把眾打手看呆了:“這貨別是魔怔了?他幹嘛呢?”
他們大眼瞪小眼,眼看著李魚鼻子流血,眼睛流淚,然後……他就把那顆珠子湊到了眼皮子底下,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那顆珠子上,沖開了血跡,夜晚的燈光下,那藍幽幽的光更明顯了。
可是……那光只在珠子上閃爍,依舊沒有啟動的跡象。
李魚託著珠子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打手頭目眼中露出了貪婪的光,彎腰去拿他手中的珠子,口中掩飾地說道:“什麼鬼東西,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