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優雅地點頭:“深深姑娘,你就不必指桑罵槐了,我都聽見了。”
她抻了個懶腰兒,好似不經意地,手落下時,輕輕打了一下李魚的腦袋:“兩位姑娘,把你們小郎君喚醒吧,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親口問他。”
深深道:“我們小郎君一醉了便想睡,我們可不敢醒他。”
“哦?”
美景拈起一杯酒,悠然道:“那隻好本姑娘代勞了。”
美景說罷,手兒一移,手腕一翻,一杯酒就淋在了李魚的臉上。
“啊~咳咳咳咳……”
李魚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閉著眼睛四下亂劃拉,他記得案角上放著塊毛巾來著,但卻不知道案幾已被美景推開了些,此時美景恰就坐在那兒。美景眼見他如此窘態,不禁咯咯直笑,笑得正開心,卻突然笑不出來了。
李魚……一把抓到了人家姑娘胸上,稍一觸及,綿軟而富有彈性,目不能視物的李魚還意猶未盡地抓了抓,以確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深深和靜靜都看呆了,她們瞪大了眼睛看著美景,李魚察覺不對,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是……真的睜不開啊。
美景呆了片刻,“啊”地一聲尖叫,彷彿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嗖地往後一躲,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一張臉蛋殺那間就變成了一塊大紅布:“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我要殺了你!”
深深剛把自己的毛巾遞到李魚手上,李魚剛剛捂到臉上,美景就沖過來了,抬起白襪兒的小腳丫,就胡亂地踩了下去。
良辰姑娘帶了一大票人沿著長廊剛剛走過來,忽然聽到一間雅間裡傳出美景的尖叫,旋即就是唏哩嘩啦的一陣破碎聲。
良辰吃了一驚,嚓地一聲拔出一口長劍,箭步如飛直奔“慈道”,後邊眾人馬上也拔出兵刃,跟著撲了過去。
“嘩啦!”
障子門開啟了,一條人影從裡邊跌出來,良辰姑娘猝不及防,那人卟嗵一聲跌倒在地,手下意識地一扶,正扶住她的雙胯,然後貼著大腿,小腿滑下去,良辰姑娘只覺兩條大腿內側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擠了進去。
美景拖著李魚的兩條腿,殺氣騰騰地正要把他拖到面前,忽見姐姐站在門口,李魚的腦袋鑽進了姐姐兩腿之間,他還抱著姐姐的小腿,不禁呆在那裡。
良辰怔愕地看了看室內,桌子翻了,兩個女孩兒各自貼著一個牆角抱膝護頭。妹妹拖著兩條男人的大腿,正要咬牙切齒地要把他拖到面前,而那男人……
良辰低頭看看,就見一個猥瑣男,正從自己兩腿之間仰起頭來,帶著一臉淫蕩的笑意,還朝自己擠眉弄眼的。良辰姑娘登時就毛了,伴著一聲尖叫,立即向後一退,李魚正抓著她的兩條小腿,被她帶得從蒲草榻上向外一滑,半個身子趴在了榻沿上。
可憐的李魚,何曾如此猥瑣,他只是被澆了一臉酒液,眼睛裡也滲進去了,目不能視物,那所謂的一臉淫蕩、擠眉弄眼,只是因為酒液“蟄”了眼睛,做出的痛苦表情。實際上,他真的什麼都看不見。
長廊上,一大票手持刀劍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良辰姑娘舉著劍“跳踢踏舞”,良辰姑娘跳了一陣“踢踏舞”,忽地清醒過來,一瞧自己手中還握著劍,馬上咬牙切齒地一劍砍了下去。
“不能殺!”
陳飛揚、深深、靜靜、美景異口同聲。
陳飛揚想沖上前去,卻被兩個壯漢一把抓住,深深和靜靜反應敏捷,倒是沖了過去,想護在李魚身上,可兩人沖得太急,“哎喲”一聲,頭腦就撞在了一起,兩人捂著腦袋,摔了個痛苦的屁墩。
結果,只有比二女落後一步的美景姑娘成功了。
美景姑娘抓起翻倒的幾案就甩了過去。
良辰姑娘一劍劈下,就見兩個姑娘同時撲來,要護在那“猥瑣”男的身上,手中劍下意識地一停,止在了空中。然後,一張二十多斤重的梨木幾案盤旋著飛了過來。
李魚被人一通踢踹,懊惱地雙手撐地挺起了腦袋,閉著眼睛大吼:“不要打我,這是一個誤……”
“砰!”
幾案正磕在他的後腦勺上,李魚翻了翻眼睛,彷彿一隻洩了氣兒的皮球,軟綿綿地趴了回去,這一回,他真暈了。
良辰姑娘指著癱在地上那一砣,怒不可遏:“這個東西是哪個王八蛋?”
美景姑娘看看昏過去的李魚,嘆口氣道:“這就是……喬大梁懷疑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