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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玻大師有些興奮地跟小沙彌暢談。
房間內小沙彌特地點起了一爐清香,淡青色的青煙裡面不知加上了什麼樣的材料,竟然能夠讓人整夜地保持著精神清醒的狀態。所以,盡管夜已經很深了,兩師徒的談興還是很濃。
小沙彌有一種聽故事的感覺,盡管五位國僧聚在一起的時候他照樣在場,但是自己用眼睛看到的是一回事,聽著紮玻大師解說又有一種不異樣的感覺。這樣地感覺跟紮玻大師看那錦瀾袈裟所說的話有一種異曲同工的味道。
然而年輕人的大腦畢竟比較活絡一點,他對師父比較反感諾頓大師也是看在眼裡的,換成是自己,對一個明著跟自己唱反調的人大概也是沒什麼好感的吧。
只不過小沙彌還是存在一些疑惑,比如討厭一個人是一回事,怎麼樣給討厭的人下絆子又是另外一回。
“師父,徒弟認為其實你不用那麼大費周章,你老人家已可以將自己的那個紙團換成了五,也就是明天發言的最後一個人,其它的四個,讓他們自個兒聽天由命去吧!”
紮玻笑著說:“徒弟,你也跟著為師那麼久了,為師的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雖然為師入了空門多年,但是為師還是信奉自己多年的信條——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人家敬我一尺,我讓人一丈,人家要是讓我不痛快,我也不會讓其舒心的。”
“沒錯,我是在鬮上全都做了暗記,可是你丫的,要不要當面說出來,好像貧僧就是在坑他一個人似的,那諾頓老頭越是這麼想,越是這麼做,為師心中就越是不舒服,所以,電轉之間,為師就決定真的要坑他一把了。”
小沙彌睜大了眼想了一想,又丟擲一個問題,“不對,師父,要是出現一種壞情況,有兩個,或者四個同時開啟了紙團來看,看到的全是一,師父你不是漏餡了嗎?”
紮玻點頭,“是的,我以為你自個兒想通了這個問題了呢?你剛才不問,所以為師自然用不會說了。”
“在通常的情況下,你說的這種壞情況是會出現的,就像一個人打牌一樣,沒幾個人不會去翻自己的底牌,要是條件有可能,誰都還想知道對方的底牌是什麼樣兒的。”
紮玻承認了小沙彌說得還是在理的。接著,紮玻大師說出了自己這樣做的理由。
“但是,凡事會有例外的時候,事情如果看起來比較重要的話,當事人表現出來的就比較重視,行事也比較謹慎,比如一場生死攸關的狀態,誰都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還有,當事人如果是老人的話,這種情況就會變得越來越明顯,他們四個老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心理,讓別人先亮牌吧!”
小沙彌說,“好像有些得有道理啊,比如,我們做早課的情況,誰都不想第一個進去,要是遲到不受罰的話,估計十個都有九個會躺在被窩裡睡懶覺,到了吃飯的點了,不用誰請,個個都爭著向飯堂跑去了。”
紮玻微笑著,也沒有點頭同意,也沒有搖頭不同意。也許世上的道理真的存在共通之處,這個跟人類來源於共同的祖先這樣的推論似乎可以掛上勾來。反正紮玻大師是這樣覺得的,他感覺自己活得越久,看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事,好像都有某種同樣的東西在裡面湧動著一樣,就像一條隱藏的龍脈一樣,這樣的情況久而久之,看到眼裡的就像是一場幻境,放到心裡的就是那條湧動的龍脈……
“所以,為師料定,一定不會出現多個人同時開啟紙團看的情況,徒弟你想一想啊,能一步步做到國僧這個職位,哪一個不是人精一般地存在,所以,都在等別人先亮牌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事兒漏餡了,人老成精的他們也不會主動地說出自己抽到的就是一,要是有一個是糊塗蛋,第一個報出自己抽到的是最不幸運的一號外,為師敢保證,其它的三個老頭肯定都會把自己的紙團要不丟掉,要不吃進嘴裡面,沒有人會傻到說出實話的。”
小沙彌還有最後一個疑惑:“那怎樣才能確定摔倒在這個絆子腳下的是諾頓大師,而不是其他的三人呢?”
紮玻臉色有些疑重,沉默半天,還是沒有出聲,就在小沙彌以為這是師父的不藏之密之時,紮玻這才緩緩地說,“這個我只能告訴你,性格決定命運,那個諾頓大師心思慎密,為人狐疑,防備心理最強,他那樣的人是貧僧爭奪大國僧之位的首要心腹大患,所以,貧僧第一個就是要借大汗之手除掉他。”
“越是這樣的人,頭腦越是聰明,心眼兒越多,人也是最滑頭的一個,不等我們亮出底牌,那家夥是絕對不會先出手的……”
紮玻大師搓了搓手,用一種堅決的口氣說,“其實為師也是在賭,就是賭他的性格跟為師猜的是不是一個樣。”
結果,紮玻大師賭對了。
揭開了沙鍋,打破了盤中的迷底,師徒對話也就結束了,各自回房去了。
至於紮玻大師是繼續觀賞他的袈裟還是躺下來睡覺,小沙彌就不清楚了。
小沙彌醒來的時候,卻碰到一個難得的好天氣,風停了,一個昏暗無明的日頭高懸在雲彩裡面,這個在昌這個鬼地方還是算是一個天大的恩賜。
外面牛羊叫得挺大聲的,也許是前兩天的惡劣寒風,有很多牛羊正餓著肚子呢,牧民的吆喝聲混雜在牲畜的叫喚聲裡面,小沙彌不想起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頂著被子玩兒。
直到興奮勁過去後,小沙彌這才帶著舒爽地神情離開了溫暖無比的被窩。
起床第一件事,當然是要洗把臉了,洗完臉還有一些雜務在等著小沙彌去做呢。
小沙彌拿起了房間的掃蕁先把庭內庭外打掃一遍,雖然這裡不是寺廟,但是小沙彌還是習慣使然地這麼去做。
過了半天,他覺得該去看看師父起床沒有,去問個早安也是應該的。
誰知當他進了師父的房間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小沙彌嘟噥著:這麼早,師父到哪裡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