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遠影,落地長發藏匿了多少煩惱。
燈紅酒綠,華服舞步顯耀的是誰的風流?
誰說一襲僧袍可斷紅塵?
誰懂晨鐘幕鼓忘卻眷戀?
長發飄飄啊,這剪斷又生的是不是情意,這理清又亂的是不是因果?
看山下,車馬匆匆啊,女人盼的是金龜婿,愛的是少年郎。
人流如織啊,過來的是你,過去的是時光。
百年人生啊
你說是戲這就是戲。
你說是幻它也是幻。
男人啊,
莫若敬上一壺濁酒,
你一口,我一口,
飲不完的
半壺濁酒
黃土留,
黃——土——留
恩也休,愛也休,飲完了酒我們走。
我——們——走
錢權唱著唱著,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悄然而落,帶到了手上的刀鋒上面,山風一吹,鋒面上的濕氣一下子消失在天地之間了。
朱八聽著錢權的唱曲,心中忽覺一動。
開口道:“請師父賜法名。”
錢權回過神來,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平靜地說:“你能吃能睡,能做能戰,能愛能斷,以能為名,正好合適。”
又說:“依貧僧之法脈傳承,為師為玄字輩,汝等當為法字輩,故,今後汝之法名可喚作法能。”
法空大喜,早已在一旁欣喜若狂地叫喚,“二——師弟!”
朱八沒好氣地白了猴子一眼,有氣無力地回應道,“師父,大——師——兄”
山風習習,眾人也是歡躍不已,一個個近前來恭賀國僧又得徒弟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