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就是貪杯惹的禍,好了,收拾好心情,我有重要的三件事情交給你來做。”錢權低聲說道。
週一聽,有事要做,這眼淚在眨眼間消失得一幹而淨,立馬不哭了,露出一張極其恭順的笑臉。
半睜著眼,豎起耳朵,唯恐聽漏了其中的一個字。
錢權附著周的耳朵低聲細語地吩咐了一番......
周點著頭,最後說,“敢不效死力。”
錢權叫護衛拿來了文房四寶交給了周,周寫完後從懷裡掏出了兩個印章,一個是私章,一個是官印。
私章在文書上加了水印,又收進了懷中。文書官印都交給了錢權。
剛才護衛進來的時候順便通報何頭已在外面等待多時的訊息,錢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錢權出來跟何頭見了面,錢權說我們邊走邊聊好了。
護衛想要貼身保護,錢權擺手讓他們下去了,只是這些護衛太忠心,不敢自行離去,遠遠地跟著,錢權也不多作計較,由著他們去好了。
兩人先是扯了幾句閑話,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錢權見火候差不多到了,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開會有結果了沒?”
何頭心中一驚,這和尚淡淡的一句話,就像一句雷鳴般地直擊人心,一瞬間額頭竟然滲出汗珠出來了。
錢權指著飄搖的樹葉,“你瞧,這天,怪冷的,嗯,貧僧就是這樣認為的,你說呢?”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姓何的官員急忙回答道:“有結果了,有了,此事全因那個姓周的養馬官胡言亂語造成,我現在以上鋒的名義先讓其停職,暫時隨軍關押,到了行轅再稟明大汗,聽候大汗的全權處理。”
“這事牽連法師遭險,實在是我們這些隨行官員地過錯。”何頭誠懇地表達了歉意。
錢權掏出了一份文書給何頭看,然後悠悠地說:“既然他已經知錯了,貧僧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過,這份文書是他的辭職書,裡面加蓋了他的私印,這說明他是真心知錯了。”
何頭悻悻地說:“法師大度,有心不再追究,一份辭職文書而已,倒是便宜了這個老小子。”
錢權問:“如果你上報給大汗,你猜事情會怎麼樣?”
何頭懊喪地說:“能怎樣,至少連帶我也會落下個辦事不力治下不嚴的罪名吧!盡管這老頭並不是我的真正手下,可是大汗才不會分辨那麼多呢?”
錢權說:“這個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要你幫手一下。”
何頭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辭。”
錢權說:“我看了一眼這個文書,知道這個養馬官的職位叫做什麼弼馬溫,是個不入流的職位,可是還是有一份朝庭供奉在的,你看我的那位猴子模樣的徒弟……”
何頭說:“讓大長老兼了這份差事,這個事情其實不算個事兒,我跟養馬監那邊打聲招呼就行了,只是,只是,這樣一來,小的怕委屈了大長老的名頭。”
錢權淡然道:“掛個官名,領份空晌的事情,哪還計較職位的高低,我這做師傅的都沒意見,那猴頭還能反天不成?這事先得謝謝你了。”
何頭說:“這個只是須些小事,不值一提,就是我不跟養馬監那邊的人打招呼,這事兒我也是可以作主的。這事情今天開始生效,這個月底大長老就可以領錢了。”
何頭望著錢權,看著國僧目視前方的秋葉出神,不安地問道,,“不知法師有何教益於小人?”
錢權說:“好辦,回行轅後我們向大汗隱去高老莊這節,正所謂不知者正好也不會有罪,你說,對嗎?”
何頭豎起大拇指說:“高,高,實在是高,只是……”
錢權回答道:“不怕,你約束好你那幫子官員,我會親自對護衛隊長下封口令的,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這事兒還能有什麼影響?”
何頭聞聽後渾身大悅:“好,好,我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高老莊,我只知道弼馬溫要換人了——現在我就將周的官印取來。”
錢權從懷中掏出那弼馬溫印給何頭看——何頭一看,這官印還真的讓他有些傻眼了,偏偏拿眼對上的還是國僧那副風輕雲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