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張須陀殺起人來閉著一隻眼,勝似閑庭信步。
殺殺殺,紮玻大師看得膽戰心驚。
殺,殺,殺,瘋女人在一旁拍手稱快。
看得性起,紮玻在牆角張弓搭箭,準備偷射。
張巧巧撿起地下的石頭,使力向紮玻拋去,“接著,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老孃的孩子送給你了。”
冷不防的,石頭打在了紮玻的手上,弓箭掉在地上。
紮玻怒目而視,”瘋子!“
女人笑嘻嘻地拍手道,”臭和尚!呵呵,打中了,打中了。“
張須陀睜眼回望,”直娘賊,老禿驢,竟敢暗算老夫!“
紮玻眼看就要得手,想不到被瘋女人撞破了好事。正要惱羞成怒,張須陀已經發現了他,覺得身影有些面熟。
紮玻一計不成,心知不是張須陀的對手,趕緊的掉頭急奔,也不見他回廟,也不見他跑向大門,腳下一跺,在牆壁上橫排八步,身子就像鳥一般地飛出院外了。
”這禿驢溜得倒是挺快的,見機得很。“張須陀嘲笑道。
可是這個時候瘋女人急了,”快,快,捉住他,就他害死了我的孩子。“
張須陀大吃一驚,作勢欲追,奈何還有幾個不要命的和尚上前來死死地纏住了他。
張須陀這邊急火攻心,卻是走脫不得。
那一邊瘋女人大叫著追出去。也不知道追上了沒有。
等張須陀三下五除二結果了這幾個不怕死的和尚,張須陀連忙跑了出去。
那個紮玻早已跑得不知所蹤了。只見瘋女人呆呆地看著一個方向出神,張須陀過去,拉住女兒的手,張巧巧雖然沒有認出張須陀也來,但是也沒有抗拒,任由張須陀牽著她的手轉回來。
回到廟中,張須陀點起一道燭光,引然了浸油的火把,向著佛祖泥像誠摯地說了聲對不起。
“佛祖,都是那幫禿驢給你惹的禍,麻煩你老人家另找一處道場了。”說完,張須陀向著佛像鞠了一躬,拉起失散多年的女兒,父女兩人消失在沉沉的夜色當中。
身後,是那火光沖天的場面。
等紮玻法師帶著官兵來尋時,那裡還能找到廟的影子,除了被火焚燒過的殘垣斷壁外,其它的就是灰燼跟人形焦炭。
因為大仇沒報,主兇紮玻大師還照樣活得滋潤,張須陀帶著女兒也就滯留了下來。
殺僧妖的兇名在大夏傳開了。
至於紮玻,知道了仇家是誰後,屢屢散佈殺僧妖的傳言,朝庭兩次在流沙河用兵,結果都是無功而返,沙漠那麼寬,要藏匿一個人豈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誰知道殺僧妖跑到哪裡去了。一進沙漠,真的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根本沒法找。
官府沒有辦法,只好在來路上寫上警示牌——前面危險,僧人勿近。
然而,這天底下畢竟有好奇心強的野和尚存在,特別是這些番僧,自從大夏定教以來,這些人就自覺高人一等似的,官府越是禁止的高壓線,他們越是想要去觸觸電,這樣的極品人物,真的是不能以常理來度之。
當一個人把自己當做神來自居時,其實本身就是荒唐可笑的一件事情了。
比如官府規定不準僧人殺牛,可是這些番僧照殺不誤,除了自己享用外,還包裝成另類名稱,讓俗客們食用,賺起銀子勁頭不比世俗的人要落後多少。
“警示牌算個鳥毛,誰不知道在這絲綢之路上搞一個廟啊,吃店,客棧之類的來錢來得快嘛?”一些野僧自以為比別人都有見識,“何況人煙稀少,生命禁區,官府的管轄也是力所不及,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多自由!”
大夏不知有多少遊蕩無度的野和尚,花和尚,有些還是在這次戰鬥的逃亡分子,有那潛大的利益在,打這流沙河主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無一例外的是,不聽勸阻者,進入流沙河後,大都化作了累累白骨。
於是,殺僧妖的傳言是越來越響亮了,最後,官府的結論不攻自破,只不過,經過一段長時間的冷處理,終究沒有釀成什麼大的風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