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翟讓同意作魚餌,李密不知費了多少的口舌,挖空多少的花花腸子。
翟讓的心腹們跟李密爭吵了半天,此計是一條好計,只是不應該讓主公去冒險。
李密想得直樂:“翟讓要是被張須陀給幹掉了,正好趁我心意,到時殺主公的人又不是李某。”
“相反,要是此計大成,張須陀縱有飛鳥般的本事,也是難逃羅網。”
能夠幹掉張須陀,李密的名聲地位還會少嗎?
李密的算盤打得精精的。
做不做魚餌,決定權在翟讓的手上。
徐世績,邴元真,翟寬等人都不能替他拿主意。
雖然反對聲一片,可是翟讓閉口不言,他在權衡這件事情的得失。
其實這也沒什麼,就是一個字,賭。
李密賭的就是翟讓的恐懼心,據說,一個人越是害怕另一個人,這個人越是希望對方能夠被放倒。
因為害怕也會轉變成一種仇恨。
害怕的力量永遠不是單一的,它還會向著其它方向延伸出去,比如反抗,比如陰害。
這個世上不管是強權也罷,威名也罷,潮流也罷,迫使人害怕的東西總有一天會變成別的東東。
誠如大文豪說過,要不沉默,要不在死亡之中暴發。
翟讓跟張須陀前後大戰三十餘次,次次大敗,好幾次都是死裡逃生。
翟讓怕張須陀,同時他也對其恨得要死。
他是義軍們的夢魘,他的手上沾滿了反抗者的鮮血。
幹掉張須陀,為自己,也為了成千上萬的綠林豪傑。
幹掉張須陀,名揚海內。
所以,翟讓要賭,賭注就是自己的這條小命換張須陀的老命。
只求能夠幹掉張須陀,翟讓終於下定決心。
“若是計成,公之才能遠勝於讓,某讓你自立牙帳。”
“若是不成,呵呵......“翟讓拿眼看了看翟寬等人,眾人齊刷刷地抽出了腰中明晃晃地兵器。
李密一看這個陣勢,臉色有些發白,身體微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瓦崗軍三更造飯,五更出發,天末破曉,滎陽城外的示警鐘聲傳遍到了城內的每一個角落。
翟讓率領一個萬人隊再次來到滎陽城外叫戰。
這一次,人數上比昨天又多了三倍有餘。
滎陽城外人血末幹,身首異處的死屍大都無人掩埋,道路上,原野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死屍。
一路上還可見一些散落在地的圓孔錢無人撿拾。
空氣中還散發著異常的血腥氣味,作嘔的空氣在城樓上依然可以聞到。
張須陀來不及打掃戰場,李密的大部隊就到了。
李密來到後,一樣沒有打掃戰場。
全體瓦崗勇士們只做了一件事情——為翟讓尋找失落的兵器。
瓦崗將士一萬餘人在城外叫嚷著:“張須陀,縮頭老烏龜,有本事你出來跟爺爺幹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