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面上居然有得意之色,柳清竹忍不住斥道:“由著旁人打趣我,你也不管!”
蕭潛嘿嘿一笑:“為夫與有榮焉。”
這時旁邊忽然有個陌生的女孩冷笑道:“一個病秧子而已,哪有傳說中的那麼神?該不會是訛傳吧?”
作為客人而言,脫口說出此話實在太過無禮,何況又是在大過節下,蕭家眾人的臉色立時便有些難看。
那女孩身旁的一個男子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再胡言亂語,你便自己先回家去吧!”
那女孩忿忿地掙脫出來,面上猶自帶著不甘。
柳清竹微笑道:“傳聞本來便難免有失實之處,倒叫姑娘見笑了。”
那女子聞言更是得意,叉腰冷笑道:“‘見笑’倒不至於,我只是有些替蕭大哥不值罷了!”
蕭潛的臉色已經黑得跟大雪天的烏雲沒什麼兩樣,柳清竹卻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漫不經心地問:“怎麼說?”
那女孩陰陽怪氣地道:“你還不明白?這天下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你知道蕭大哥是多少少女心中的檀郎?你早已年老色衰,憑什麼獨霸蕭大哥這麼多年……”
蕭潛忍不住闖到中間來,將柳清竹擋在身後,向先前那男子怒聲道:“齊公子,您不介意先送令妹回去吧?”
那個“齊公子”尷尬地笑了一下,低聲道:“舍妹只是想見見你,求了我好幾天……”
“可是我蕭家並不歡迎這種侮辱主人的客人!”蕭潛攥緊了拳頭,幾乎已經忍不住要沖上去打人了。
他先前只當是那女孩子不懂事,沒想到這個做兄長的也一樣不知分寸,看來,是時候絕交了。
那女孩子的眼睛裡蓄滿淚水,委委屈屈地道:“蕭大哥,我說的都是好話,你為什麼要趕我走?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太兇,不許你納妾?”
“姑娘,我大哥跟您認識嗎?你該不會是在街上隨隨便便遇上一個人,都隨口管人叫‘大哥’吧?”蕭津忍不住走上前來,擋在那女子和蕭潛之間,冷笑著嘲諷道。
“你是誰?我叫誰大哥,用得著你來管!”那女孩子依舊叉著腰,氣勢洶洶地道。
蕭津一向伶牙俐齒的,在這個女孩子面前居然也覺得話頭不夠用起來。他強忍住打人的沖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笑道:“你既然認了‘大哥’,是不是也該一起認下‘大嫂’?”
“她……她憑什麼?”那女孩子白了柳清竹一眼,有些底氣不足。
蕭津笑道:“就憑她雖然年老色衰,也依舊比你這個醜八怪漂亮一百倍;還憑她救下蕭家一兩百口人的時候你還在街頭上和尿泥;更憑她遇事周全聰明機敏,把蕭家那些邪魔外道的蠢女人收拾了個幹幹淨淨。怎麼,難道這些還不夠?”
“她……她那麼兇,你們為什麼都替她說話!”那女孩子眼中含怒,委委屈屈地哭道。
蕭津攤開雙手,向蕭潛低聲道:“你自己解決吧,我一直以為自己夠不可理喻的了,沒想到今兒遇上了無理取鬧的祖宗,我沒招了。”
柳清竹的神色始終平靜如常,蕭潛心裡卻越發慌張。他緊緊地攥著她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放。
蕭津讓開之後,那女孩的眼中立刻閃過希冀的光:“蕭大哥,剛才那個人,他居然說燕兒是醜八怪……”
柳清竹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蕭潛冷著臉道:“我兄弟對人說話還是挺客氣的。說你是醜八怪,我都覺得有些對不起醜八怪。你叫燕兒是吧?真心建議你回家照照鏡子,在罵別人年老色衰之前,請你先看看你自己,十年之後有沒有年老色衰的資本。”
那女孩愣了半天,忽然大哭起來:“你在罵我?為什麼?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罵我?”
蕭潛頭大地拉著柳清竹後退了幾步,嘆道:“請不要在我面前提‘喜歡’這兩個字,我深以為恥。”
“蕭兄,舍妹對你一片痴情,你說話難道不該留一些口德嗎?這樣傷一個女孩子的心,虧你還敢自稱什麼謙謙君子呢!”女孩的兄長、那個姓齊的家夥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一開口就向蕭潛怒聲道。
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戲的秦小將軍終於忍不住出手,一把將那個齊公子推了個屁股蹲:“如今這天下還真沒天理了,這樣的蝦毛蟹槺居然也能當官!”
柳清竹看見他還有繼續動手的趨勢,忙出來打圓場:“秦小將軍請息怒,大過節下,還是和氣為上。”
這句話比聖旨還好用,那個秦小將軍竟果真立刻收住了手,怒沖沖地道:“這一對腦殘兄妹,被人拍成肉餅也不為過,虧你還肯替他們說話!”
柳清竹笑道:“一家子愚人罷了,秦將軍不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秦小將軍的一雙眼睛瞪得像牛一樣:“你真不怕你男人被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搶走了?我跟你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他嘴上說得再好,在年輕小姑娘倒貼上來的時候,也未必能抵抗得住……”
夢中說夢 說:
昨天存稿用完,今天來晚了,特地頂著鍋蓋過來的,居然沒有人扔雞蛋,傷心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