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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齊大人,是刑部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官員。
柳清竹不知道朝堂上這些彎彎繞,猜不透這位齊大人的來意,沈君玉顯然也不打算讓她攙和進這些事裡面來。
所以回府之後,沈君玉便叫含珠帶她回了客房,自約了齊大人到書房談話。
柳清竹知道自己應該老老實實地在房中坐著。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房中和廊下來來回回地轉了不知多少個圈子之後,柳清竹終於還是決定向自己妥協,趁小丫頭不留心,提起裙角快步往書房走去。
“柳小姐……”
含珠吃了一驚,忙從後面追了過來。
但這時柳清竹已經離書房很近了。
府裡的規矩是不許大喊大叫的,書房中有客人的時候尤其如此。
柳清竹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書房的廊下,含珠知道攔不住,一時沒了主意。
柳清竹這會兒沒心思理會含珠的委屈和門口的小廝們詫異的眼神。她悄悄地走近窗邊,不敢隨意向裡面張望,只得矮下身子,側耳聽裡面的動靜。
只聽沈君玉嘆道:“雖有難處,但人事總是要盡的。”
另一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想必就是那個齊大人了。
柳清竹屏住了呼吸,聽見齊大人嘆道:“蕭家之罪,在當死與不當死之間,雖說未必沒有轉圜餘地,但聖上的意思擺在那裡,誰敢貿然去捋虎須?安國公古道熱腸,下官也是佩服得很,只是此事……您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短暫的安靜之後,沈君玉的聲音悠悠地響了起來:“沈某是個混吃等死的廢人,若是要沈某去救人,那必定是一無所獲的了,但大人您是刑部的中流砥柱、朝中的棟梁之臣,您若是願意援手,或許未必便沒有一絲希望吧?”
“這……”那位齊大人似乎十分為難。
柳清竹皺眉想了一想,忽然恍悟。
此事若毫無轉圜餘地,此人何必特地上門告知?既然人來了,便是有轉機,缺少的不過是孔方兄相助罷了!
沈君玉自然也明白這些彎彎繞。齊大人的這張老臉實在算不上好看,所以沈君玉也沒有跟他繞圈子的興致,直截了當地說道:“刑部的幾位大人和下面跑腿的兄弟們忙碌了這一陣,想必也都乏了,此時再叫大夥兒深查重審,我也實在過意不去,總該給諸位出一點酒錢才是……”
“這……蕭家的案子本是我們分內的事,如何敢勞煩安國公破費?”那位齊大人嘴上說著謙辭,聲音卻已經激動得顫抖起來了。
“齊大人放心,我絕不讓諸位老大人白辛苦就是了。”沈君玉笑得十分真誠。
只要有錢,事情就好辦多了,書房中的氣氛頓時融洽起來。
柳清竹在外面細聽著,那位齊大人雖說不是主事的人,卻顯然也是有幾分本事的,眼光手段都有獨到之處。沈君玉與他商議了一些可以重新審問的細節,有些可大可小的罪名都可以一筆帶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蕭家的滅門之災,這一次大概是能躲過去的了。
懸著的心驟然放鬆下來,柳清竹才發現自己已經在窗下窩得太久,雙腿都有些發酸了。
正打算招呼含珠過來扶她離開,書房中的齊大人忽然打了個哈哈,朗聲道:“安國公年紀輕輕,對待老朋友卻是如此古道熱腸,真乃古之遺風也!真不知將來哪家的姑娘有福分,可以得到你沈大公子的青眼?”
沈君玉長嘆一聲:“得到我的青眼有何難?我沈某人自認處處不輸於人,可人家姑娘就是連一個白眼都吝於賞我,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啊!”
齊大人好奇地道:“聽安國公的意思,您已經有了中意的女子,人家姑娘倒不肯了?這可奇了,京城之中還有哪家的姑娘會這樣不給沈大公子面子?若是連沈大公子都不能入眼,那女子若非天仙下凡,便必然是驕縱愚頑的無知蠢婦了!”
沈君玉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沒有多作解釋。
齊大人有些尷尬,隨口說了幾句笑話便起身告辭,柳清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多聽了幾句話,竟然耽誤了離開的時間。
朝中官員與同僚議事的時候,最忌諱的便是有人在旁偷聽,沈家自然也是有這個規矩的。
這時候柳清竹無論躲到哪裡去,都免不了會被齊大人看見,說不準還會疑心沈君玉的誠意,那時蕭家能不能救,只怕未必沒有變數!
柳清竹心中一急,顧不得多想,忙轉過身來反向書房門口跑,口中叫道:“沈君玉,你又躲到哪裡去了?我左等你也不來右等你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