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從內堂中出來,想到剛才在裡面跟沈君玉說笑的那幾句話,柳清竹不禁有幾分後悔。
人常說“得意忘形”,她從前不以為然,到此時才知道真有這麼一回事。她一向是謹言慎行的,今日卻大失分寸,雖然起因是奪回女兒心裡高興,卻畢竟有些不應該了。
好在沈君玉也不是個循規蹈矩的道學先生,否則她此時真該無地自容了。
只是想到沈君玉最後說的那句話,柳清竹還是忍不住要皺眉。
讓她到外面來“捉”蕭潛?這話簡直莫名其妙!今日原本就是個歡喜玩鬧的日子,蕭潛便是要吃酒賭錢也由得他,橫豎是在這個院子裡,他能闖出什麼禍來,用得著她來“捉”?
那家夥一定是氣她牙尖嘴利,故意拿話來誆她呢!
這樣想著,柳清竹也便不十分在意,暗暗叮囑自己守拙慎言之後,便打算照舊到女客之中陪著說笑去。
正在此時,遠遠的卻看見園子一角現出幾道人影來,她只當是外面來的客人,忙避讓到一旁,含笑而立。
走近了,才認出那身著大紅色襦裙的女子,竟是前幾日鬧得京城中人言如沸的葉家大小姐葉夢闌。只見她身旁帶著三四個衣著鮮豔的丫鬟,神態高傲驕矜,全無柳清竹想象中的低落和羞慚。
那樣奪目的顏色,那樣旁若無人的舉止,讓人想忽視都難。直到耳邊驚詫聲響起,柳清竹才注意到那高傲的女子身旁走著的,可不正是她的夫君蕭潛?
柳清竹心頭一跳,忽然想起沈君玉含笑的囑咐,這才明白所謂“有趣的事情”竟是指此事而言。
葉夢闌會來祝壽,已經大出她意料之外;而蕭潛走在她身旁時唇角若有若無的笑容,更是像此刻深秋正午的陽光一樣,驀地刺痛了她的眼。
她是不是又錯過了什麼“好戲”?
蕭潛猛然看到柳清竹,神色不免有幾分尷尬,葉夢闌卻已坦然地福下身去:“大少奶奶別來可安好?”
“你別來,我們奶奶就安好!”新蕊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像只盛怒的公雞一樣伸長了脖子,嚴嚴實實地擋在柳清竹的前面。
葉夢闌怯弱不勝地直起身來,眼中霎時蓄滿了淚水,說不出的柔弱可憐。
蕭潛忍不住皺起眉頭:“新蕊,不可對貴客無禮。”
新蕊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鄙夷:“貴客?就憑她——”
“新蕊,別鬧。”柳清竹慌忙喝住心直口快的丫頭,實在擠不出笑容,也只得盡量平淡地向“貴客”致歉:“丫頭無禮,我回去自會教訓她,請葉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葉夢闌本以為柳清竹為了面子,至少會賞那個無禮的丫頭幾個耳光,誰知對方一句話便輕輕帶過,她滿肚子的怒氣無處發洩,眼中的淚珠便適時地湧了出來,人更是借勢嬌弱無力地向身邊男子的胸膛靠過去:“闌兒不敢得罪大少奶奶身邊的姐姐們……”
蕭潛下意識地攬過嬌軀,看到柳清竹緊抿的唇角和新蕊鄙夷的目光,他又覺得有些尷尬,忙向柳清竹訕訕道:“葉小姐近日過得頗為艱難,母親請她過來散散心……她說從未見過綠菊,我便陪她往祖母園子裡去看一看。”
柳清竹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新蕊卻又忍不住冷笑道:“又沒人問你,何必解釋那麼多?心虛?”
“新蕊,你若是再亂說話,我便打發你到廚房去當差了!”柳清竹瞥見蕭潛面色不善,忙搶在前頭訓斥道。
新蕊不敢再說,卻仍是氣勢洶洶地擋在路中間,不肯輕易放這位“貴客”經過。
葉夢闌身邊的一個綠衣丫鬟忍不住出聲道:“我們小姐是貴府大太太請來的客人,難道這就是你們國公府的待客之道?”
柳清竹深深地看了蕭潛一眼,不見他有什麼表示,只得側身讓到一邊。
葉夢闌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容,正要揚長而過,卻聽到身後傳來了沈君玉賤兮兮的笑聲:“國公府的待客之道一向不怎麼樣,連隨意留陌生人同寢的骯髒女子都請了來,跟好人家的太太小姐們同席,這簡直是對京城名門淑媛的侮辱和挑釁!葉大小姐,您說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