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真的知道錯了。
兒臣知道賣官之舉罪不可恕,
可之前彭州饑荒,那麼多災民等著朝廷的救濟糧,戶部撥款實在有限,兒臣不忍讓父皇憂心,卻又見不得百姓受苦,
將東宮裡的好些不違制的貴重物品都拿出去賣了,掏空了東宮所有的銀錢多湊了二十萬兩,也仍然沒能徹底解了彭州的燃眉之急。
每天仍有大量的災民在死去,
那都是父皇您的子民吶!
兒臣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想到了賣官籌錢……
是兒臣膽小,犯下這樣的大錯之後,害怕父皇您會對兒臣失望,因此也不敢主動來向您坦白。
但兒臣可以發誓,除了這一次賣出的十個官位之外,兒臣此後再也沒有做出過這樣的事情!”
太子痛哭流涕地仰望著宣武帝:
“兒臣深知父皇對此事的深惡痛絕,兒臣,兒臣……”
“陛下。”
太子後頭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德海忽然邁著小碎步從外頭進來,快速走到宣武帝跟前,低聲道:
“聖安公主和六皇子殿下求見,說是有要事要向您稟告。”
這個時候回來說有要事稟告,
莫非是在唐府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
宣武帝眯了下眼,目光沉沉地自下首跪著的太子和唐炳富身上一掃而過:
“讓他們進來!”
李德海垂著頭,低低地應了一聲,
不多時,就見雲舒和雲楚煥兩個人從外頭進來了。
雲舒手裡還拿了一隻厚厚的信封,具體什麼東西旁人也看不清,
唯獨唐炳富餘光瞥見一眼之後,本就慘白的臉上,神情越發絕望起來!
“兒臣參見父皇!”
簡單地給宣武帝行了個禮,待到宣武帝示意他二人起身後,雲舒也不廢話,直接就將手裡的信封遞到了宣武帝面前:
“這是兒臣今日帶人去唐府抄家之時,六皇弟在唐府後院一棵樹下意外挖出來的東西。
因為事關重大,兒臣也不敢自行定奪,只能將之帶回交由父皇。”
竟然是老六挖出來的?
這個時候,宣武帝還稍稍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閒心,在這種不重要的小細節上詫異了那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