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義心如鼓擂,慌忙喊冤:
“臣自幼蒙師長教誨,飽讀詩書,知禮儀懂廉恥,更知科考不易,如何會犯下春闈洩題這般的大錯?
那馮屺雖是臣的下屬,但他私底下揹著臣偷偷做了些什麼,臣也是一概不知啊!”
“蒙師長教誨,飽讀詩書?”
將這句話單拎出來重複了一遍,雲舒忍不住諷刺地笑了起來:
“那你這詩書屬實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右相大人臉上無光啊!”
嘶……
聖安公主這是真猛啊!
第一次主動上朝就懟了戶部尚書,給人嚴尚書懟得現在都還無比懷疑自己的專業能力。
第二次上朝那是太子搞事兒,半道上把她給請來的,這個不算。
今天這才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二次主動上朝,輸出力度明顯比第一次更強了,
從一個不起眼兒的馮屺開始,到刑部侍郎沈敬義,再帶沈敬義他爹右相……
照這個速度,下一步是不是就得直接罵太子了?
事不關己,尤其大皇子一派跟太子他們不對付的,期待值一下子直接拉滿。
“空口無憑!”
察覺到周圍那些幸災樂禍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右相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越發黑沉起來:
“公主殿下不缺那四百兩銀子,難道犬子便缺了麼?”
“右相這麼說,可就是在模糊重點了。”
雲舒悠悠轉身:
“畢竟你們是以本宮的名義賣的,這明顯就是想栽贓陷害本宮啊!”
好傢伙,上一句還只說這事兒是沈敬義乾的,這下就直接變成“你們”了!
這語義變化,看熱鬧的都能聽出來,右相本人自是更不必說了。
他目光晦暗地盯著雲舒,明知對方等的很有可能就是他接下來要問的那一句話,
可事到如今,他卻還不得不清醒地步入對方設下的局——
“若是為了栽贓陷害,難道不該賣出真正的春闈試題嗎?為何要賣份假的?”
“你們賣的確實是真的啊!”
果不其然,他這話一出,雲舒立馬就笑眯眯地接上了。
她不僅接上了,甚至還十分不講武德地拉來了一位“重量級助陣嘉賓”:
“父皇,您可得給兒臣做證,兒臣當初發現這事兒之後,第一時間就向您稟報過了。
而且您也親自確認了他們賣出去的題的確就是原本的春闈真題!”
“不錯。”
宣武帝微微頷首:
“的確如此。”
“……”
太子他們此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解答——
春闈試題的確是被換過了。
而這一切的起因,竟是竇繼飛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故意砸斷了一隻小狸奴的腿,妄圖吸引雲舒的注意力!
他們籌劃了的那麼久,好不容易精心佈下的局,竟然是毀在了這麼一個離譜的玩意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