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地擺了擺手,雲舒轉身慢悠悠地道:
“你不是最喜歡湊熱鬧的?”
“就先告訴我嘛!”
雲楚煥欸了一聲,連忙又拽上了雲舒的衣袖,一路撒嬌賣乖地跟去了鳳陽宮。
同一時間,右相府,
已經被雲舒盯上了的沈靜姝這會兒正站在右相的書房裡,雙手顫抖地捏著一紙書信,
那雙目含淚的模樣,看著哪有一點兒像是馬上就要大婚了該有的喜慶?
手裡的書信早已被她攥得皺巴巴的,沈靜姝拼命按捺著自己的情緒,雙目通紅地望著眼前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一開口,就連嗓音都是顫抖著的:
“祖父,我不能……”
“你必須這麼做。”
右相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話。
他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掀動一下,從頭到尾穩穩地坐在桌案後頭,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就好像如今站在他跟前,並非是他疼愛了十多年的嫡孫女兒,而是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對方的眼淚激不起他半分的憐憫——
“這是太子的命令。”
“可如果孫女兒真這麼做了,以後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強忍了半天的淚水,終於還是落了下來,沈靜姝悽聲道:
“祖父,若真如此,那孫女兒嫁給太子殿下還有什麼用?”
“早在天外天酒樓你二人計劃失敗那天,你便已經成了一子廢棋!”
右相嘭的一掌拍在桌案上,似是對沈靜姝這對他不敬的態度十分不滿,原本平靜的面上也終於染上了幾分怒容:
“側妃說得好聽叫側妃,說得難聽點那就是妾!
你是我右相府的嫡孫女,嫁給太子卻只能為妾,你以為京城裡的那些人精會猜不到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現在你唯一的價值就是替太子除掉聖安公主,
倘若這次能夠成功,或許太子還會看在我右相府的面子上,對你看顧一二。”
“可是……”
“沒有可是!”
右相毫不留情地道:
“若你連這一點價值都沒有了,會落得什麼下場,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
是啊,她是清楚的。
沈靜姝眼底希冀的光芒驀地一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