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女人來說,不是隻有刀子才傷人,還有她在意的人。”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不需要點得太透徹,盛夏初心知肚明,他是在提醒自己,如果真的喜歡,就別拿喬,將自己的驕傲捧得高高在上。原本顧南方去試探盛夏初的初衷,是迫於宋嘉木的淫威,因為他不認為,像天一這樣城府與自己有得一拼,你有張良計她有過牆梯的女人,會需要別人的幫助。但也是在前一刻,他忽然就承認了,即便是再五馬長槍的女人,只要她是女人,總會有脆弱的時刻,所以他才多了嘴。
第二天吃過午飯,盛夏初就著急忙慌地告別了不明所以的宋嘉木,帶著天一回了市區,他還是不放心,這裡沒有先進的醫療裝置,怕萬一有內在的東西沒能檢查到,當天也不管她是否舟車勞頓,非得壓到醫院去全身檢查完畢,施壓立馬要拿到結果,確認真的沒大礙後,才算是放了心。
天一看他跑上跑下的找人詢問,眉頭一會兒展一會兒皺,臉側到他看不見的地方,笑成月牙尾。
最後一切都塵埃落定,盛夏初將她帶回了家,安撫了幾句,接著一個人出去忙活著什麼,再進來時,手上捧著一碗清湯寡水的面條。天一這十多個小時都沒能沾到油水,此時饞得慌,她嫌棄地看了面條幾眼,盛夏初懂了,頗有些無奈地將碗往她眼前湊得更近一些。
“我會做的就那麼幾個,這是最快的,賞個面子好麼大王。”
他口口聲聲一口一個大王,叫得天一真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竟然想就此一病不起。女人為什麼這麼容易被小兵折磨得死去活來呢?大概是上帝想,這樣比較方便給她們帶來愛情。
關於‘嫁給他’這件事,天一沒有好好考慮過,她猜測,他也是一時沖動想要哄哄自己而已,沒想到當天晚上,盛夏初從背後不依不饒地攬著她睡覺的時候,又再次狀似不經意地提了出來。
“我是認真的,你抽空考慮一下。”
天一揹著他,心跳如擂鼓,是有很多人追,但被求婚卻是第一次。雖然盛夏初明確提出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但是,可,反正,真正的這一刻來臨……
看客們你們懂這種感覺嗎?!那我就不多解釋了。
天底下的大多女人似乎都矯情,天一也不例外,讓她大大方方地這麼容易說我願意,哪是件容易的事兒,只得哼哼幾聲:“哪那麼容易。”
也不知道是說給盛夏初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在生意場和情場上都遊刃有餘的盛公子哪可能不懂她的小心思,遂將身體貼得更緊,刻意在她耳邊呵氣如蘭地溫柔道:“等。著。瞧。”
這個等著瞧一開始還是讓天一享受的,比如在回如一上班後,連著好幾天,盛夏初都會準時出現在如一樓下,第一天是一捧如火的玫瑰,第二天是一個幼稚的櫻桃小丸子氣球,把她當小姑娘哄,讓害得天一不知道該不該接受,只得羞斥,讓公司從來沒見過她窘態的下屬白白看了一場笑話,盛夏初還是義無反顧地準時出現。
同志們開始紛紛拍照,往各大雜志爆料,為如一的知名度再創新高,辦公室裡整天一派祥和氣氛。
第四天的時候,盛夏初帶了一盒蛋糕,外面包裝是燦爛惹眼的土豪金,長方形,從遠處看,就像是抱著一團金磚,待天一一走近,便似笑非笑地遞給她,努努嘴道:“給,小財迷。”
被換做小財迷的天一不歡喜了,不足覺地翹了一下嘴:“我就是財迷,那也是大的!”
盛夏初沒有遺漏她臉上每一個表情,理所當然也捕捉到了那個與平常的天一判若兩人的動作,一時間心情直上雲霄。
“喲喲,這嬌氣傲的,敢再嘟一個試試?”
天一不認輸地又快速嘟了一下,盛夏初卻掐準時機一個傾身,蜻蜓點水地吻了上去。整個動作一系列合成,看起來就像是天一在主動索吻,引起周圍人一陣喝彩。
“好樣的!”
在無間斷地被看戲中,天一終於佯裝慍怒,轉過身指著一個二個:“名字我都記下了,年終獎扣一半。”
大家頓時灰頭土臉,盛夏初卻豪氣地大手一揮:“在場所有人都登記名字,年終獎去盛氏領。”
此言方出,看戲的人頓時又猛增了一倍。天一惱羞成怒啊,比人氣她比不上,比錢多她也比不上,恰恰不知道要說什麼,盛夏初忽然風度翩翩地攬過天一瘦削的肩膀。
“不過獎金這件事兒,我一個人說了不算,還是先得把老闆娘哄好,你們覺得呢?”
盛夏初這幾天的出現就只是單純地為了追天一嗎?當然不是,她心如明鏡。他只不過是露露臉,向所有人都承認他倆的關系,告訴全天下,她是他的女人。
在人後受罪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呢?當然是為了有一天在人前顯貴。而這所有的所有,他都用最恰如其分的方式,來幫她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