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初八風不動地點點頭,剛要說什麼,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三個身穿警服的警務人員,首先掃視了一下整間屋子格局,以及屋裡的人,為首的那一個很年輕不懂事,估計剛轉正,說話語氣有些沖,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盛夏初先生是嗎?我們有些問題要問你。”
是英國部的一個小職員跳樓了,留下遺書說是因為感情問題,但在此之前,他曾經被列入公司的裁員計劃,所以警局那邊要了解全面的情況才能結案。可不待盛夏初發表點尖銳言論,天一卻率先不高興了,她安慰性地拍了拍盛夏初的手,語重心長道:“你可以不回答任何問題。”
語畢,拿過自己的隨身包,將裡邊隨身攜帶的國際律師公認資格證,轉身舉到警察面前,完全無懈可擊的公式化口吻。
“現在,我以律師身份,要求我的當事人有效行使沉默權和人身健康保障權,如果有任何問題,請三天後和我的當事人再行約定時間會面,除非,閣下已掌握足夠資料,證明我的當事人同這次案件有絕對關系,那麼現在您可以刻不容緩地帶他走,否則,我的當事人會以疑罪從無原則,保留追訴權利。”
說完,特意打量了一下對方胸口處的警員編號和所屬區域。
本來見著是別國人,打心眼裡覺得可以欺負,沒想到一來便遇上不好惹的,為首的小警員立馬消了氣焰。
“對不起,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如果有什麼打擾的地方請多諒解,我們只是想向盛先生證實,這位職員是否在被辭的名單內。”
盛夏初將激賞的目光從天一身上移開,似笑非笑地打太極。
“公司人事我沒有很清楚,如果特別有需要,可以聯系我的秘書,何源先生。”
那三個警察這才終於有了交代似的,轉身離開,順便帶上了病房的門。
天一轉身,發現盛夏初滿臉風生水起的笑意。
“哇噢,我似乎撿到一個不簡單的女朋友。不過,誰會把這些證明隨時帶在身上?”
天一聳了下肩膀道:“沒辦法,現在就是看證社會呀。估計你沒有多大感想,條條路都走的羅馬大道毫無障礙,可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好命。我曾經在國內參加過一場招聘會,那架勢,報學歷跟報菜名似的。首先竄上來一個c大的,然後上來一個報q大,緊接著一個報t大,最後一個說,我也是t大,碩士。前面的人就統統退散。”
盛夏初半信半疑:“哪有那麼誇張。”
天一卻講得繪聲繪色:“如果這叫誇張的話,你的人生未免太一帆風順了。”
……
當天,在一系列插曲過後,盛夏初終於不再計較她瞞著自己與紀沉同居,額,好吧,同一間屋子的事情,但要他去接受,是萬萬不可能的。
“你這幾天選個時間搬出來。”
明明是叫她選時候,盛夏初卻自己抬手看了看手錶上的日歷,緊接著道:“明天要見一個客戶,沒時間,後天要去一趟遠郊的紅酒莊參加一個開幕,後天晚上……有時間,後天晚上吧,七點,何源會事先來幫你處理東西,我估計晚點,盡快趕回來。”
天一做了一個stop的手勢:“得給我留下找公寓的時間啊。”
這個問題盛夏初似乎早已經想好,他沒有直接開口,反問她:“和男性朋友同居,難道比和男朋友同居還更合法嗎?”
言下之意,是要她搬去他那兒,天一卻下意識想拒絕,她估計又得搬出老梗:我想我們還沒有到可以同居的關系……
盛夏初雖然是看似建議,實際不容置喙的程度居多,面對他的咄咄相逼,企圖用緩兵之計。
“給我半個月時間好嗎?半個月內我找到房子搬出去,不然就去你那兒。”
盛夏初再次含笑地看了看錶。
“不然,就今天搬?”
要知道,談戀愛這種事,和經商有異曲同工之處,那就是不能給敵人有喘氣的時間。尤其天一併不是什麼坐以待斃的人,盛夏初知道,一旦給她時間,事情總會有變。
盡管,盡管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佔有慾,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過了一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