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德想了想道,”人倒是丟不了,倒是得稟報師父。” 說完離開。
張三對如花道,”我也去找師父去。請他敲敲邊鼓。”
鐵娥便想趁機告訴如花有關姚鼎和道德仙孃的事,但有李四在,不好說八卦,正想找藉口把李四支開,張三和餘德先後回來了。
餘德道,“師父說了,等典禮之後收了雲棧小築,動員全谷弟子找。現在不少賓客還在裡面休息,很難大張旗鼓一間一間的搜。師父說,請青空道友稍安勿躁,只要小墨子人在紅鬼峪,絕對丟不了。”
李四問張三,”那師父怎麼說?”
張三搖頭不語。
鐵娥一向不喜歡小墨子,聽到他失蹤,面上立現喜色。
如花看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正想罵她兩句,突然想到一個人,便道,”我出去一下。”
原來如花想到柳原叟,她猜小墨子可沒這麼大本事幫鬼王參順産,八成柳原叟才是幕後的軍師。柳原叟是多寶齋的靈魂人物,又是白石城的長老,見多識廣,救鬼王參的法子應該就是他教的。再加上柳原叟對小墨子疼愛有加。上次去多寶齋買衣裳時,當柳原叟聽到小墨子奶奶身故,流露出悲傷神情,顯見兩人關系絕不尋常。若小墨子有難,柳原叟絕不可能不管。
“柳老,有一件事請您務必幫忙。”如花見到柳原叟,便將小墨子失蹤、音訊全無,以及請求狂龍祖師幫忙源源本本說了一遍。
她才說完,眼前白光一閃,竟已身隨柳原叟來紅鬼峪主洞的大廳。只見狂龍祖師獨坐在正中央的一個高塌上,莫一濤、萬蠱毒尊單元分坐左右,正陪著一班貴客閑聊,乍見有人闖入,立馬忙抬手放出一道紅光,化成一柄長約三尺的彎刀當頭砍下。
如花見那彎刀來勢之快不可思議,彷彿狂龍祖師一抬手,彎刀便已到自己頭上,那刀通體血紅,不帶一絲雜色,散發出妖異的光芒,同時鼻中聞到一股極濃烈的血腥氣味。她還來不及祭出翠羽雲肩護體,一面扇形白光已從柳原叟袍袖中飛出,將彎刀擋在空中。
狂龍見來人是柳原叟,忙收回飛刀,飛身上前抱拳道,”柳老怎麼來了,也不通知一下。這不是莫一濤的徒弟嗎?”
這時莫一濤也飄了過來,搖頭晃腦問何事。
柳原叟對狂龍祖師和莫一濤微微欠身行禮,一臉嚴肅道,”墨道友失蹤之事想必教主已經知道了吧。請問教主打算如何處理?”
狂龍祖師道,”我已經答應大典之後,動員所有紅鬼峪弟子尋找,就算把紅鬼峪翻過來,也要找到人。”
柳原叟向狂龍祖師抱拳道,”請教主即刻下令,不準任何人出谷。”
狂龍祖師道隨即對餘德點了點頭,餘德立馬聽命而去。
柳原叟又道,”還請教主下令即刻在谷內找人。老朽感激不盡。”
狂龍祖師皺眉道,”這恐怕有點為難。其它地方還好,雲棧小築裡還有不少人休息。”
柳原叟又抱拳道,”那就請教主先從其它地方找起。”
狂龍想了想道,”好!”轉頭吩咐一名弟子去辦。
如花又驚又喜,狂龍祖師身為主人,又是獨霸一方的魔教之主,柳原叟不過是一介生意人,竟然能讓狂龍祖師一再讓步,不禁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
如花只覺得柳原叟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言出如令、隱隱有帝王之威,在他面前,頓覺自己渺小。
狂龍祖師忙為柳原叟安排座位,柳原叟也不坐,只說還有事,臨走前又說,如果紅鬼峪弟子找不到小墨子,就要考慮讓如花施展寒焰搜魂大法。
如花此時看見敖翔坐在大廳中較後方的位置,二人目光相對,敖翔對她微微點頭致意,如花匆匆回了禮,便隨著柳原叟離去。
出了主洞大殿,柳原叟對如花道,”小墨子失蹤應與鬼王參有關,擄他的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想必有所倚仗,此事恐怕不易解決。”
如花急道,”那怎麼辦?”
柳原叟道,”就讓西方魔教的人先找,我看最後可能還得仰仗妳的寒焰搜魂大法。到時候我再通知妳。慶典就要開始了,我還有事,典禮結束之後再見吧。”說完逕自離去。
如花和柳原叟分手後一路來到廣場。只見細樂喧騰,人聲鼎沸,氣氛好不熱烈。張三、李四正從人群中鑽出來,朝她揮手。
“鐵娥不見了。”李四又急又氣對如花道。
如花聽了又生氣又煩惱,罵道,”她也不見了? 這個死丫頭,回宮再治她。”
李四道,”可不是,我們在廣場碰到一個多年未見的散修,才聊了一會兒,鐵娥就不見了。”
這時絲竹樂音漸響,由遠而近,只見洞府正門大開,出來八名紗羅裝裹的少女,吹奏敲打鼓、笙、琴、簫、鐘等樂器,身形曼妙,樂聲相和,飛到廣場正中央後退至兩旁。
原來重頭戲開山三百週年大典剛開始。此時宗主級的貴賓都坐在廣場盡頭的高臺上,沒有座位的上千名修士全在廣場,烏鴉鴉人頭鑽動,卻是安靜無比,目光全都集中在洞府上空。
張三、李四穿梭在人群之中找鐵娥,又抱著一線希望發現小墨子,只盼整件事是他在開玩笑。忽聽見賓客群裡發出一陣驚呼聲,有人喊道,”巨靈族!”
原來洞中走出兩名身高八丈的巨人,碧眼金發,身穿豹皮短褲、上身赤裸,手中火把高舉,頂端噴出兩束十尺高的火花,一金一銀,有如年節火炮,燦爛奪目。
此時樂聲忽止,繼而萬鼓齊發,”咚咚咚咚”震天撼地、由緩而急、由疏而密,至極快時鼓聲全收,廣場上頓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