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金光蒸騰、魔焰瀰天。旗門上的寶光依舊晶瑩活潑,不曾稍減。
如花見久攻不下,心一橫,咬破右手食指指尖,一串鮮血甩向古鳩杖,一股妖艷的紫光夾雜著無量火星排山倒海般轟向旗門。這一來果然奏效,靈旗被震得搖搖欲墜,看樣子隨時都可能傾倒。如花大喜,繼續催動魔功進攻。
此時天空極高處響起一聲悶雷,接著有九道粗如人臂的閃電劃破白霧直劈而下,正中近乎瘋狂的九魔,只聽到慘叫連連,九魔頭上冒出滾滾黑煙,焦臭難聞,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隨著閃電不斷下擊,九魔受傷愈重,紛紛遠離旗門,轉而向如花哀號求救。
如花喝道,”沒用的東西,這點傷算什么,不想神形皆滅就快給我上。”
九魔想是怕極了閃電,對如花的命令恍若未聞,不進反退,嗚嗚怪叫幾聲,就地一滾,竟從娃兒變回骷髏頭,躲在一旁,兇焰盡失,乞憐地看著如花。”
她見九魔被打回原形,又恨它們違令,不聽指揮,又急又怒。突然一躍而起,跳到半空中盤腿跌坐,施展秘魔元經中的二相神魔大法。口中唸唸有詞,手搯魔訣,召喚出本命神魔與自己相合,拼著耗損十年修為,也要把旗門給拔了。
倏地陰風怒號,鬼聲大作,空中落下七根黑乎乎的風柱,圍著旗門緩緩打轉。
再看如花,她脅下赫然多出兩隻手臂,後腦勺又生出一個頭顱,前臉青面獠牙,擇人慾噬,表情兇惡已極,後臉慘白如雪,雙眼上吊,長舌外吐,有如惡靈。
魔化後的如花全身赤裸,左手握著古鳩杖,右手抓著三把血焰叉,叉尖挑著一個新砍下的人頭,斷頸處鮮血猶自滴個不停。脅下新生的兩手分別抱著一具嬰兒的屍體,以及盛著人血的頭蓋骨。
行法完畢,如花一聲厲嘯,周身黑煙迸散,人已飛起,身形有如鬼魅撲向旗門。
這時天上又降下九道閃電,全部打在如花身上。只見她像沒事人一樣,去勢不減,揚起古鳩杖就往旗門打去。只聽”叭”的一聲,旗門上方的法印首先爆裂,緊接著護旗金光像被用鐵錘敲碎似的,化為千萬碎片被風柱捲走。如花見狀再次猛力揮出古鳩杖,靈旗立馬斷為兩截倒在地上,神光盡失。
旗門一毀,天光大開,白霧消散,如花見自己所在之處是一清徹的湖畔。湖光山色、水波粼粼、微風過處、陣陣花香,腳底是蔚藍的天空、白雲舒捲,頭上是柔軟的草地,綠意盎然。不是墨如別府的大肚湖,又是那裡?
如花得意朗聲道,”旗門已被我破去。你們崑侖派還有什么本事,盡管施展出來,我一齊破了了事,別躲躲藏藏的像縮頭烏龜。”話說完了,四下靜悄悄無人回應。
如花又問了一次,依然如故,心中老大不爽,覺得崑侖諸人太不給她面子,一個人站在湖畔愈想愈不是滋味,恨道,”等我抓到你們,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隨即駕遁光前往別府入口,打算先找到張三、李四和小墨子,再一道圍捕崑侖的人。結果在別府內飛了一圈之後,連個鬼影子都未見到,別說張三、李四和小墨子,一眾靈獸也像人間蒸發了似的,蹤影全無。
“難不成他們被抓走了?不可能!有大有劍和大有鐘在,怎么可能連這點時間都撐不住?” 如花估計,從她帶著九魔尋找生門到破陣,前後不到半頓飯的時間,張三等人不可能這么快就慘敗被擒。
她又給張三和小墨子發了傳信符,仍然石沈大海,於是又喚出九魔,再次施展”寒焰搜魂”大法,不消說,音訊全無。
這下如花急了,忙找到晶盤視影的銅鏡,行法檢視別府入口外的海域,只見魚群往來,沒有任何異狀,也不見崑侖諸人。她又去冰蠶洞府找了一遍,仍無蛛絲馬跡可尋。
就在如花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剎那間花草樹木、藍天白雲、湖光山色全都消失不見,又回到千裡空無一物,白霧迷濛、飛雪滿天之境。
饒是如花修練多年,身懷上乘魔法,孤零零一人連番遇挫,亦不禁慌了起來。
這時虛空中傳來一陣大笑,說的是,”妳的那些狐群狗黨都陣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