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叫道,”你瘋啦? 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我那殺的了他!”
如花一時方寸大亂,她沒有料到小墨子居然會提出如此可怕的建議。一想到有可能和馮大吾拚命,就不寒而懍。”忙道,”不行! 不行! 這個主意不好,太冒險了。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小墨子笑道,”妳太小看我啦!”
如花急的兩手猛搖,”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小墨子聳聳肩,一翻白眼道,”隨妳,妳想死誰也攔不住。”
如花愈聽愈恐怖,滿腦子都是我殺你、你殺我的念頭。隨即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接著問小墨子,”你殺過人嗎?”
小墨子笑了笑道,”妳別忘了,我活了兩百年,妳覺得呢?”
如花立馬後悔問這個問題,她根本不想知道答案,更不敢想像小墨子是殺人兇手。
小墨子接著道,”在我們靈獸界裡,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法則,可比人族界要殘酷多了。靈獸尚未通靈之前,就是你們口中說的野獸、畜牲。既然是野獸,不就是我吃你、你吃我嗎? 何況你們人類也吃動物的肉,不是嗎? ”
如花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墨子笑道,”無所謂,這是妳遲早要碰到的。早殺、晚殺,不都是殺? 修真界沒有弱者,只有強者,因為弱者都死了。”
如花看著地圖出神,突然問道,”逃跑在月牙坡,擊殺戴昊天的地方在那兒?”
小墨子笑道,”疑! 妳不是才說不願殺人嗎? 問這個做啥?”
如花頓了一下道,”隨便問問罷了!”
小墨子道,”我盤算過了,要我同時對付三、四個人,勝算不大,而且妳不濟事,幫不到我,所以殺人計畫,放棄!”
聽小墨子這麼說,如花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之感。她雖然不願與馮大吾拼命,但一想到殺丁全為齊飛報仇,就血脈賁張,痛快的不得了。
小墨子似乎發覺如花的情緒變化,於是問道,”這不正是妳所想要的嗎?”
如花連忙收斂心神道,”是...是啊,我也覺得殺人太冒險,放棄最好。”
次日清早,如花在食堂用過簡單的早飯後,就到符閣將靈符和毒藥、解毒藥等”貨物”搬到廣場上。她在同行的三名弟子中輩分最低,這種苦力自然落到她頭上。
此時晨曦初上,為五仙門前山披上一層金色的薄紗。時值初秋,廣場上的楓葉紅艷艷的隨風輕輕擺動,如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石凳上,看著這個待了兩年的地方,心想,馬上就要離開五仙門了,此行不是逃出生天,就是被戴昊天殺掉。
她回想初上五仙門,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齊飛。兩人初次說話就在眼前的廣場。
“我是執事堂的弟子齊飛。”
“我是青空如花,見過齊師兄!”
兩年前那個聽到自己喊他師兄,羞的兩耳發紅的人,如今天人永隔,遺憾的是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只有一方長袍和一張引火符做為想念。如花愈想心愈痛。
“師妹這麼早就在這兒等著哪。喲!東西都搬出來啦! 師妹真勤快。呵呵! ”馮大吾邊走邊笑道,將如花拉回現實中來。
如花報以一個硬擠出來的微笑。心道,”假猩猩! 我不搬,難道你搬不成!”
一會兒戴昊天和丁全也來了。兩人已換上尋常行腳商賈的裝束。如花覺得戴昊天的扮相實在可笑,身穿青色的綿衣,像綁粽子似的,頭上戴鬥笠,偏偏手上還拿著一把摺扇,活像一個腦滿腸肥的奸商。
丁全仍是一張陰森臉,搭上一件半舊的襖子,拱肩縮背,十足的猥瑣,與清晨的陽光極不協調。她和馮大吾自然也已穿上平民的衣服。
丁全吩咐馮大吾和如花將貨物分成三分,他自己負責帶毒性最強的藥物,剩下的靈符和藥品由如花和馮大吾分擔。
據如花私下計算,五仙門這次準備了近一千張高、中、初階靈符和一百多瓶毒藥和解藥,價值不菲,換得的銀錢夠五仙門上上下下半年的開銷,所以戴昊天得親自押陣。
如花從小聽阿爹講過江湖上保鏢的故事。她偷偷告訴馮大吾,”我們這趟走的是暗鏢,師父就是總鏢頭,也叫大夥計,大師兄是鏢師,我們倆兒只能算趟子手。希望路上平安,不要碰上強盜打劫。”
馮大吾第一次聽到保鏢這個行業,覺得挺新鮮,低聲笑道,”放心好了,有戴總鏢頭在,土匪強盜來一個,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