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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不遠處傳來簌簌腳步聲。可語一行人抬眼朝聲響處望去,只見十來道身影從林間冒了出來。為首那人錦衣黑靴、氣宇軒昂,正是紅葉幫幫主葉長簫。他模樣少有改變,看起來卻比當年成熟不少。他身後跟的十來個人皆著布衣,看著裝都是幫裡的普通弟子。
葉長簫走到可語一行人面前十來步遠處站定,朝可語抱拳道:“袁莊主竟然親自到此,真是大出葉某所料!”
可語見到仇敵,心裡反倒鎮定下來。她不想立刻暴露身份,於是略微細著嗓子說道:“怎麼?我不該來麼?”
葉長簫笑道:“這點小事,你讓手下辦不就行了?”
可語柔聲道:“葉幫主交代的事怎能算小事?再說了,此事關系我派存亡,馬虎不得!”
葉長簫向身旁之人偷使了個眼色,隨即轉過頭來,說道:“袁莊主心誠若此,葉某十分感激!那首級……”話說一半,目光轉向可語手裡那“人頭”。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名接到暗示的紅葉幫弟子悄悄離開了人群。
可語輕輕將“首級”放在腳邊,雙手抱胸道:“葉幫主,咱倆真是好久不見!”她刻意裝得很輕松,可話一說出來,卻帶著一絲感慨。
葉長簫微微一怔,奇道:“袁莊主,咱倆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面麼?”
可語不緊不慢地道:“你真的沒見過我麼?想是你忘了。不過我可見過你……”
葉長簫歉然道:“葉某記性不佳,很多事想不起來了。莫非是上一任宋幫主過壽的時候見過?那天上山的人太多了,葉某忙於應付,沒注意到袁莊主,慚愧,慚愧!”說完,心裡愈發覺得奇怪:過壽請的賓客都是事先定的,並沒有這位袁莊主,難道她當時隱藏身份,混上山來了?
可語陰陽怪氣地道:“當年葉幫主經常下山辦事,我見過你不是很正常麼?小女子卑微無名,不像葉幫主統領群雄,一呼百應,你自然注意不到我……”
葉長簫聽她語氣中頗有嘲諷之意,把臉一沉,不再接話。
可語輕笑一聲,道:“葉幫主別生氣!小女子久處僻壤,今日見到中原第一大幫紅葉幫的幫主,難免有點激動,請葉幫主原宥!那個女人我已經殺了,請葉幫主驗看!”說罷,腳尖輕輕一勾,將那“首級”踢向葉長簫。她的力道剛剛好,那“首級”在地上滾了幾圈,剛好停在葉長簫腳下。
葉長簫臉色立即轉陰為晴,笑道:“袁莊主果然守信!”
他身旁一名手下立刻走過來,彎下腰,用手指捏住結頭,向上一提。只聽撲的一聲悶響,一塊沾血木樁滾落在地。紅葉幫眾人看到木樁,不約而同“咦”了一聲。大概因為幫主在場,他們才不敢亂說話。葉長簫顯然也沒想到人頭是假的。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木樁,臉色陰沉得可怕,過了一會兒,終於抬眼看向可語,怒道:“袁莊主,這是何意!?”
可語迎著他的目光,毫無懼意,眼神一凜,道:“我可不想被你利用。你要殺她,自己怎麼不去?卻使這些陰謀詭計!哼!可見你是個偽君子,欺軟怕硬的小人!”這番話都是她心中所想,真真切切,沒有半點虛情假意。她罵得痛快,一時忘了自己扮的是袁莊主,嗓音恢複了正常。
葉長簫聽她聲音忽然變了個樣,與之前大不相同,心頭一震,暫時壓下怒火,說道:“你真的是袁莊主?為什麼說話聲變了個樣?藏藏掖掖的沒意思,快把臉上的東西摘下來!”
可語將手抬至耳邊,摘下蒙面黑布,手指一鬆,正色道:“如你所願。”
黑布飄落,美人露出了真容。
葉長簫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眼神驚慌無比,不由自主退後兩步,顫聲道:“你……你沒死!?袁莊主在哪……你……你殺了她!?”
可語一言不發地望著他,面若冰霜。這麼多年的辛酸苦痛,還有那綿綿恨意,都化在這無聲的沉默裡。其中意味,惟有她和葉長簫這兩位當事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