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聶嘉想時諶了。
他抱著自己的膝蓋,模樣有些惆悵,眼眶悄悄紅了一圈。
還要在這裡等多久?
“聶嘉,你記不記得邵陽這個人?”忽然一道聲音落在耳邊,聶嘉抬起頭,逆光中站著幾個男人。
聶嘉懨懨道:“不認識。”
“是我弟弟。”那聲音的主人蹲下來對聶嘉笑了笑:“三年前你把他殺了。”
空氣驟冷,大片冰刀懸在了聶嘉頭上,隨著那男人單手往下狠壓,千萬冰刃激射,幾乎鑿穿了半個操場,積出了足足半米厚的冰渣。
而聶嘉已不見了人影,不知是不是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你們找死!”這樣想的時候,聶嘉充滿殺欲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華國國會大廈,會議廳,沈蘇穿著一身筆挺軍裝坐在桌前,臉色顯得有些陰沉。周圍列座均是華國各轄區和軍事部門的領導人,今天的會議結果也許會改變整個國家,務必慎重。
在座的都神情凝重無比,只有右席的椅子裡歪著一個正在打瞌睡的少將,修長的兩腿交疊在一起搭在桌子上,軍帽蓋著臉看不清樣貌,只露出泛著玉色的鼻尖和殷紅卻硬朗的薄唇。
若不是穿著一身軍裝,那身邪魔歪道的痞氣讓他看起來倒像是個邪教頭子。
“處長……處長、咳咳處長!!”對面紮著馬尾的中校重重咳嗽了兩聲,終於吵醒了自己領導。
時諶擰著漆黑的長眉醒來,軍帽掉進懷裡,露出那張懶洋洋卻俊美異常的臉孔,他打了個哈欠,沒睡醒地慵懶道:“你們說你們的,我聽著呢。”
說罷又把軍帽往臉上一砸,擋著光繼續睡了。
賀青棠有些尷尬地咧咧嘴,解釋道:“不好意思,時處剛從綠洲回來,快三天沒閤眼了,請各位見諒。”
沈蘇神色無異,“沒事兒,將軍繁忙獨攬綠洲的交涉重務,要不是今天的會議很重要,也不會打擾將軍休息了。”
周圍各轄區的領導人也點了點頭,畢竟綠洲那麼地方,這麼久以來也就時諶少將能平安往返。
“聶嘉現在被關押在改造營,已經快十天了,為什麼還不進行提審?”有人切入主題。
沈蘇兩手在桌面上交握,面色沉重:“我對如何處置聶嘉的建議是,死刑。”
“聶嘉不能死!”
“他殺了孔斐。”沈蘇抬起頭,提起孔斐的名字眼內已經是腥紅一片,“這麼多年,我們在聶嘉身上折損了多少人?他根本就是個無法被馴服的暴徒,沒有家人,沒有軟肋。現在將他制服,是絕佳的機會,如果不殺了他,可以想見以後他會殺多少無辜的人。”
“正是因為孔斐犧牲了,聶嘉才更不能殺。”賀青棠代表時諶發言道:“孔斐的死訊還不為人知,如果讓美國和綠洲知道孔斐沒了,這會有什麼後果沈少校你想過嗎?”
“可如何讓制服聶嘉讓他為政府做事,也是個難題。”有人道。
沈蘇態度堅決,“淺川機場被毀得一幹二淨,那是聶嘉一人造成的,我猜測他可能已經進階了。”
聶嘉現在是五階能力者,進階?
會議廳安靜了一瞬間,隨後猛地炸了。
六階,這可是從來沒有人達到過的高度……哪怕是歷史上第一代能力者,直到自然死亡也僅僅只停留在五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