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太久遠了,畫面並不清晰,卻能分辨得出多那就是時藝媛本人,她那身張狂的氣勢幾乎能穿透電腦螢幕。
年輕的時藝媛穿著黑色長裙,紮著高馬尾提著槍走進畫面中,一句話沒說,面無表情地抬手就是一槍,猛地把床上的嬰兒整個人崩成了一灘血汙。影片沒有聲音,那槍口焰和瞬間濺了一牆的血跡卻是清清楚楚。
無數看影片的人都和病床上剛生産完的溫晴一樣,傻掉了。
她的幹脆和麻木不仁在詭異的黑白畫面中,讓人無端端覺得毛骨悚然,甚至不少人直接在電腦面前嘔吐起來。
這個影片流出不久就被相關部門刪除了,但被製作成幾組動圖仍舊在流傳。
民憤被激起,雖然還不知道時藝媛被逮捕是因為什麼,也不妨全民怒火沖天的要求時藝媛判處死刑。剛出生的嬰兒都能下手,這根本就不是人!
時藝媛不需要人權,她應該立刻去死!
這樣的呼聲有多高,林家的股票就跌得有多慘。林氏集團剛剛接受秦氏的資金起死回生,還沒恢複元氣,就被這股海嘯迎面痛擊,幾乎爬不起來。
林昊然接到自己父親求救電話的時候他正和秦懷面對面的喝酒,林父絮絮叨叨了半天,林昊然用指尖碾熄了煙,啞著嗓子道:“爸,媽都被逮捕一週了,你什麼時候來秦城瞭解一下她的近況?”
林父怒不可遏道:“她激起了民憤,又殺了你外公,丟了時家害了林家,我瞭解什麼?我巴不得她死在裡面!你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和秦家的公子交好無論如何都要在那邊穩住秦家,我們和秦家有一份對賭協議你可別忘了,這件事要是沒挺過去,你就跟我收拾收拾睡天橋吧!”
“秦家上有秦雲虎,下有秦輝,秦懷管不了這件事。”林昊然淡淡道。
“管不了也得管!你這沒用的東西難道就在旁邊幹看著嗎!”林父發瘋地吼叫起來。
林昊然直接把電話掛了,他把手機扔在桌子上苦笑著仰頭灌了一杯酒,無精打采地看著對面的秦懷:“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昊然,我說過拿你當朋友,一輩子是你朋友。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挺住,我現在的確幫不上你什麼忙,但是過不了幾年我就能掌權了……”
秦懷還要說什麼,被林昊然頹廢的笑聲打斷:“我沒事。我就是……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我哥那麼想有個家呢,原來沒家的感覺這麼苦……”
他之前在律師的陪同下去見了時藝媛一次,她仍舊憤怒異常,知道大勢已去自己必死無疑,在生離死別前只是痛罵林昊然這廢物兒子一頓,然後甩手離開,現在則又被自己父親指責無用。
時家落在林羨手裡,林氏也完了,家人反目,林昊然忽然有種這才是現實的感覺。
他搓了搓自己的臉,搓了一手眼淚。
秦懷心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對這種波瀾,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沒事兒。”林昊然笑了笑。
秦懷皺著眉道:“我爺爺給林羨的簽名是你舅舅的授意,這事兒是我不好,沒早點察覺到還勸你簽了那份對賭協議讓林氏白白踩了圈套進去。”
說起這件事秦懷就愧疚不已。
林昊然卻無所謂,此時此刻他一點也不關心林氏的死活,“商場如戰場,你不用放在心上。”
秦懷道:“這一切,都是聶嘉的報複吧。”
“聶嘉……”林昊然呢喃著這個睡夢中都在思念的名字,隨後苦笑起來:“不管是巧合還是聶嘉的算計,都是我自作自受,罷了。”
他說著拿起手機,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放了回去,跟秦懷說:“你手機借我。”
他用秦懷的手機撥了聶嘉的號碼,沒幾秒就被接起,“您好,我是聶總的秘書,聶總在忙您有事請留言我幫您代為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