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倏地一愣:“葉櫻跟在時諶身邊不是已經十多年了嗎!前俄總統八年前被射殺,當時葉櫻已經是時諶的秘書了,怎麼,他一個小商人跟前俄總統能有什麼怨,還囂張到在海牙法庭殺人?!”
時藝媛和林昊然這個時候才猛地驚醒,是啊,時諶能有多大的本事和前俄總統扯上關系……
可時藝媛派人查得仔仔細細,時諶在國外的確沒有什麼值得看的。
那事情就只有兩個可能了,要麼是葉櫻跟前俄總統有私仇,要麼就是時諶這人深不可測到可怕的地步。
時藝媛偏向於相信前者,時老恐怕也是。時諶大學起就去了國外,之後就一直在國外發展,期間時家並沒有給過他任何資金和資源上的幫助,他白手起家不可能在短短二十年內就有如此勢力。
而葉櫻,一個前傭兵,跟誰有私仇都不奇怪。
“壽宴的時候把時諶叫回來。”時老陰沉著臉開口。
“是。”時藝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林昊然也有些後頸發涼。
書房裡一片沉寂的時候,管家忽然敲門進來道:“老爺,孫少爺林羨帶著小小姐來了。”
時藝媛有些不悅地皺眉,“他來幹什麼?”
管家道:“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老爺。”
“他能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讓他滾。”林昊然低聲斥道。
管家站著沒動,時老看了看跪著的林昊然,眼裡的不悅並不比時藝媛少,似乎要故意讓林昊然難堪張長記性,時老氣息沉穩道:“讓他進來吧。”
林昊然長眉一擰,憋屈地繼續跪著。
沒多久,腳步微跛的林羨就領著四五歲的小女孩進了書房。
“外曾祖父。”露露進了房間誰都沒問,就獨獨親暱又乖巧的喊了時老一聲。
時老舒心了些,對露露招招手:“露露也來了。”
“外公。”林羨進了書房目不斜視,站到了林昊然身邊。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時老低頭跟露露玩,也沒去看林羨。
“我來給您送秦家的合同,上頭秦雲虎老爺子已經簽了字,您過目一遍要是覺得沒什麼不妥,簽完您名字合同就可以生效了。”林羨說完,林昊然和時藝媛都震驚地瞪圓了眼睛,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看著林羨。
時老也是一驚,抬手,林羨連忙把手裡的檔案奉上去。
時老跟秦家的老爺子打交道多年,對他的簽名再熟悉不過,翻開檔案一看,果然是秦雲虎的簽名。
不是秦家現任家主,而是秦雲虎老爺子……這簽名可比秦懷他爸的簽名含金量高多了。
林昊然怒道:“不可能!”
時老撇他一眼:“閉嘴。”
林昊然登時像吞了針一樣,憋屈地繼續跪著。
“你怎麼會忽然來秦城?”時藝媛驚疑不定地看著林羨。
“我聽說外婆醒了,就特意帶露露過來看看外婆,沒想到在飛機上遇到了秦老爺子就聊起來了。”林羨看著時老笑道:“秦老爺子也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才給我的這份合同,老爺子說和時家來往多年,信得過外公。”
時老淡淡一笑,心裡掂量著林羨這話裡有幾分真,可不管怎麼說,這合同林羨還真就拿回來了,甚至秦雲虎還提前簽了字,說他是信任時家還是林羨有本事呢?
“露露過來。”林羨跟露露招招手,牽著她對時老道:“太晚了,我先帶露露回去不打擾您休息了,明天再帶露露看望外婆,然後就回夏城了。”
林羨說完剛要抬腳離開,時老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響起:“我也很久沒見到露露了,留到我過壽那天吧。管家,去給孫少爺和小小姐收拾兩間客房出來。”
“是的老爺。”管家應聲而去。
“那我先帶露露去睡覺了。”林羨抱起露露,面上一直帶著謙遜的微笑,左腳微跛地跟著管家離開了。
時藝媛和林昊然面色難堪,尤其是林昊然,跪在地上只覺得林羨的餘光都化成了巴掌,全照著他臉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