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大將軍都不能死在大軍前,否則軍心一潰,鹿臺必定失守!
軍師猜中了,可晚了一步。
聶嘉將刀鋒架在趙無傷的脖子上,狠辣而平靜地說:“下輩子記住了,沒有本事就別動怒,越是想殺人就越應該讓自己學會平靜。”
言罷,頭顱飛起,血泉呼啦啦沖向天空,趙無傷的屍身直挺挺往後倒去。
趙無傷……那個傳聞中一人破一城,天下難逢敵手的趙無傷死了!死在了大王的刀下!
燕軍激動吶喊,高呼吾王萬歲。
齊國軍師瞬間臉色蒼白,迎風吶喊:“撤軍守城!守城!”
“給我殺!”聶嘉一揚刀鋒,甩出一串血珠。
姬佳容和諸位將領只覺得胸中燃著一團火,他們奮力催動戰馬,燕軍立刻大舉進攻,如潮水般掩殺而去。
時諶低笑一聲彎腰將獅子歌撿起來,隨後握著聶嘉的手將他拉上戰馬,隨大軍向潰逃的齊軍追擊而去。
趙無傷一死,燕軍氣勢高昂,城牆上戰鼓雷鳴,燕軍的鐵騎踏過齊錦羽和趙無傷的屍首,在大王的帶領下往鹿臺蜂擁追殺。
兩軍交戰,軍師倉皇應對,忍痛舍下一批精銳騎兵為大軍撤城爭取時間。
可待燕軍追殺而來時,齊軍的陣法幾乎是如蛛網般脆弱不堪。燕軍鐵騎在前,弩手萬箭齊發齊軍立刻死傷一片,軍師站在城牆上心如擂鼓,竟分辨不出燕軍手裡的是什麼東西,威力如此之大,竟然能生生擊穿盾牌,一條線上能連殺三人!
鹿臺城門大閉時,未來得及撤回的齊軍也已經是死了個幹淨。
“降否?”聶嘉在鹿臺城門下叫陣。
他和時諶共乘一匹,馬蹄踏在一片屍體上,他仰頭遙遙看著城牆上的神情緊張的軍師,笑意盎然的又問了一遍:“降否?本王會根據你的回答來決定鹿臺的去留。”
軍師看到他手上還染著大將軍的血,眼中和心上均是刺痛一片,他厲聲喝令,“放箭!”
一聲令下,城牆上羽箭如大雨般傾瀉而下,燕軍立刻蹲地高舉盾牌將弩手圍起來。刺耳的蜂鳴中,無數根漆黑的箭矢從保護圈裡飛向城牆,只見城牆上的弓箭手一個個從城牆跌落。
時諶揮刀擋下飛來的羽箭,聶嘉眼神懨懨,“不識抬舉。”
他兩指並在一起,輕輕一劃,眼神冰冷。
玄甲二十一頓時從人群現出身影,足下幾步猛蹬,鐺鐺削斷眼前的箭矢瞬息間登上了城牆,這一下頓時猶如虎入羊圈,刀鋒的冷芒頻頻爆閃,城牆上慘叫一片,血肉橫飛。
這場戰役轟轟烈烈,如颶風般來的快,結束得也快。
最後鹿臺城門被攻破,軍師被生擒,時諶從裡面開啟城門的時候聶嘉就騎在馬上站在外面。他把獅子歌插回後腰,自然而然地走到聶嘉身邊牽著他的馬韁,將他引進這座將將攻下來的城池。
燕軍迅速把控了鹿臺關口,鹿臺百姓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眼中閃爍著懼怕和仇恨,低著頭不敢看那馬上的暴君一眼。
軍師被時諶卸了兩條胳膊,此時被一名玄甲押上來,跪在聶嘉馬蹄下。
“屠城。”聶嘉輕聲說。
剎那間絕望的慘叫充斥了整個城池。
“君長生!你如此歹毒狠絕,必定會有報應的!”軍師憤怒含淚,痛苦地嘶吼著,閉上眼睛不敢看眼前那片鮮紅溫熱的頭顱。
聶嘉居高臨下地低垂眼眸,用刀尖挑起軍師的下巴:“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鹿臺的去留,全憑你的答案。你方才若是乖乖降了,鹿臺的百姓何須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