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嘉安撫她道:“我不缺錢,我是讓您趁現在值錢的時候賣了,不然再過不久就該成廢紙了。”
安那皺眉瞅了他一會,晏蘇十六歲被送出國,兩年前才回國,安那錯過了他從少年到青年的全過程心裡一直內疚得很,如今又讓江兆麟傷了心便也不在乎什麼股份了,她恨不得和江家再沒有半點關系。
“你只要別幹違法的事兒,媽都支援你。”兒子的笑容讓安那鼓脹的憤怒逐漸平息了下來。
“您放心吧。”聶嘉笑了笑。
聶嘉和安那細說了一會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上午他就把江兆麟養的那女人和私生子的照片放在了安那面前,那私生子叫江文博如今已經高二了,長得跟江兆麟很像。
江兆麟這外室都養了十多年了,她竟是到現在才知道,安那不由的感到一陣惡心。她憤怒於江兆麟的背叛,這一刻心裡對江兆麟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頓時丁點也不剩,轉臉就應了兒子的話把手裡的股份和其他資産都賣了,只要和江兆麟離婚拎包就能走人。
三天後江宅華燈璀璨,門外停滿了各式豪車,月城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因為今天是江家年輕的家主江洋和孟謙的訂婚晚宴。
聶嘉蜷縮在床上隱隱能聽見穿透門縫傳進來的說話聲,外面一定十分熱鬧。聶嘉心情不好,神情不適地側臥著,滿額都是冷汗。原主晏蘇有胃痛的毛病,此時聶嘉正用拳頭抵在胃部忍耐著這股痛楚。
樓下,熱鬧奢華的宴會現場,孟謙端著酒杯被江洋帶著正式將他介紹進了月城的上流社會中。此時孟謙的心情是有些許愉悅和緊張的,畢竟這圈子以前的他連邊緣都摸不到,如今能躋身當中更是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恭喜你呀堂弟,以後我得改口叫弟妹了。”江洋的堂哥江赫問候完江洋,沖孟謙調侃一笑。
孟謙笑容羞澀,不由得抬頭看著江洋,目露深情,這一切都是身邊的愛人帶給自己的。
江洋一手攬著孟謙的腰,察覺到他的目光後忍不住情動,把笑嘻嘻的江赫趕走便帶著人走到角落,低聲耳鬢廝磨了起來。
他們一走,圈中幾個相熟的名媛便閑話著聚到了一起。
李家的外嫁千金低聲詢問道:“我怎麼聽說這孟謙的爺爺還在醫院躺著沒醒呢,老人家還沒渡過危險期就這麼興高采烈的訂婚,一點都不推遲日子,江洋還真是喜歡這小畫家啊。”
顧家的小姐笑道:“江家早就把請柬發到霍青的手裡了,換成你,你敢去跟霍青說‘哎喲霍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改日子了,請你下次再來’嗎?霍青能抽空過來不知道多給江家長臉呢。”
幾個女孩子笑成一團,只有一直沒在國內不明近況的李家千金驚訝道:“霍青?!人可是京城豪門,江洋何德何能可以把霍先生請來!”
“你在國外待久了不知道,前段時間江洋包下了太平洋電纜的工程,你想江家哪來這個能耐?就是霍先生注資的,不然江洋早就讓那個醫生繼子給掐巴死了,誰知道江洋是怎麼攀上霍先生的呢。”顧家的小姐感慨道:“要不是剛才看到霍先生進來,我也不敢相信呢。”
姜家的長女低聲笑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江洋前段時間不是用三百萬拍了孟謙的一副畫麼,知道送給誰了嗎?”
顧家的小姐道:“送給霍先生了?不能吧……一副三百萬的畫就讓霍先生給江家注資十幾億?那我可要後悔死了,我房間裡還掛著上千萬的畫呢,早知道我也給霍先生送去。”
姜家的長女神神秘秘地左右看了一圈,覺得沒人注意到她們才小聲說:“是送給霍先生的妹妹霍紜的,江洋拍了孟謙的畫送給霍紜做生日禮物,沒想到霍紜特別喜歡那副畫,妹妹高興霍先生也就一高興拉了江洋一把。江洋這可是教科書級別的投其所好,都學著點吧。”
李家千金抿唇優雅地笑了笑:“真羨慕霍紜,我怎麼就沒這麼個哥哥呢。”
顧家的小姐卻沉默了下來,沒多久忽然說了一句:“我覺得孟謙的畫一點都不好。我看過孟謙的畫,就那樣,別說三百萬,三萬都頂天了。霍紜以前可是名頭響當當的新生代畫家,她能喜歡孟謙的畫?”
女孩子們對視一眼,姜家的長女說:“其實我也覺得孟謙的畫不怎樣,江洋這下來個三百萬,挺扯的。”
李家千金不知道國內的近況,分析不了,便隨口說道:“說不定是江洋幫忙炒出來的呢?他都能為了孟謙跟秦亦然離婚呢,幫忙炒一下自己愛人的畫作有什麼難的……哎,我不太記得秦亦然的模樣了,前面那個是她嗎?”
幾個人順著李家千金忽然愣住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容貌美麗看著有些憔悴的女人正筆直地往江洋那邊走去,手裡攥著一把折刀,眼中盡是怨恨地盯著正在和孟謙偷偷親熱的江洋,她想幹什麼顯而易見。
女孩子們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正要喚保安卻晚了一步,秦亦然已經倏然舉起折刀傷心欲絕地大喊:“江洋!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