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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高健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神情,漫不經心的神色簡直和盛非凡如出一轍:“那你還這麼熱心地上門去求親?”
“這不是形勢所迫嗎?”盛非凡嘴角微挑,眼底有冰冷的嘲諷溢了出來,語氣也蘊些許譏誚:“大哥鬧出這麼風流的事,把好好的一門婚事給攪黃了,連累志高集團股價暴跌,和勝天集團的幾項合作也都紛紛中止,我如果不委屈點趕緊把尾收好,萬一其他股東們再出點紕漏什麼的,志高集團怕是要改姓了吧?!”
“哦?”高健依舊從容不迫得很,嘴角那抹淺淺的笑意片刻也沒有離開過,似笑非笑地說:“既然要辛苦收尾,就要用點心,別以為她人在國外你就可以在國內玩朝三暮四。”
他頓了頓,又瞥了我一眼才又湊近盛非凡道:“眼下已經有個前車之鑒了,你可別又重蹈覆轍!”
我被盛非凡攬在懷裡,只聽得渾身僵硬如墜冰窖。
盛非凡卻毫無所覺一般,又伸手捋了捋我的頭發,漫不經心地對高健說:“多謝提醒,我一定會把這種風流事瞞好!”說著又朝他座位那邊瞄了一眼才欠身繼續道:“我就不打擾大哥了!”
沒等高健回答他就攬著我轉過身往樓梯上走,後面傳來高健冷嗤的嘲諷:“你以為你欲蓋謎障的玩法能瞞得住什麼?”
盛非凡腳下一頓,回過頭去目光如炬地看著他,不甘示弱地反問:“那你以為你把她送出國去,又可以瞞得住什麼?”
我跟著轉過頭,恰好看到高健臉色微微一變,他旋即又恍若無事地說道:“那咱們就拭目以待!”
盛非凡直到我們回到座位前才放開圈在我腰間的手,等各自落了座,我才訕訕地開口問他:“你特意帶我來高健面前走一遭的?”
他笑得輕佻,淡淡道:“儒子可教也!”
我抿唇看著他,只覺得眼前這個人的眉眼分明還是從前我熟悉的那個,骨子裡卻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陌生到了極致。
緘默了一會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分析道:“和我形跡親密的出現,好教他知道他就算把葉氏實業踩到腳底下,你也是可以渾然不顧的,他費勁心思只是在做些無用功,可真是叫人憋屈得內傷!”
我抬眼直視盛非凡,盡量波瀾不驚地問他:“讓我來陪你唱這樣一出戲,就是可以去見我爸的代價?”
他仍舊不置可否,換上玩世不恭地語氣應我:“你不妨繼續猜猜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斂眉垂首,自嘲地笑笑:“盛總的心思莫測高深,婠婠不敢!”
盛非凡半晌沒有接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我,良久才輕輕喊了一聲我的名字:“婠婠。”
我猛然抬頭看他,疑心自己是不是幻聽。
他倚在沙發上,視線早從我這邊移開,若有所思地望著樓下,似是察覺到我在看他,又轉過頭來問我:“怎麼?又改主意了?”
果然是我幻聽!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搖了搖頭。
他卻突然站了起來,極幹脆地朝我伸出手說:“走吧!”
卻是要牽我的意思。
我猶豫了片刻才伸手搭上他的,一半悽惶地想著自己不過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一半極力壓制自己的不肯死心。
盛非凡把車往市中心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送我去剛才吃飯的酒樓那裡或者直接送我回家,萬沒料到他卻把車開到酒店去了。
我跟在他身後忐忑下車,看他把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又轉身來拉我的手,大步流星地直接進了酒店大堂往電梯那走,終於忍不住問他:“是還要去見誰嗎?”
盛非凡回頭瞟了我一眼,並不說話,只在進電梯的時候松開手,長身玉立地站在電梯裡對我說:“你自己選擇是進來還是轉身離開,千萬要考慮清楚!”
我渾身都起了寒戰,咬著嘴唇問他:“什麼意思?”
他卻惜字如金的緊抿著嘴,一邊按著電梯裡的按鍵,一邊冷冷地看著我。
心裡彷彿有千頭萬緒,可我卻半點線索也推敲不出來,眼看著他終於收回按著電梯的手,終究還是往前一步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