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啾……”七歲的程萱打了個噴嚏，流出了兩行鼻涕。她使勁一吸，吸了回去。
過不一陣，又掉了出來。
反複幾次後，她抬起胳膊，想用袖子揩去。
趙思在從包裡拿出紙巾，說道：“來來來，不要用袖子，用這個擦……”
沒有大人照料的孩子，平時哪有什麼講究？感冒流鼻涕什麼的，最多是家裡的老人給煮些生薑水什麼的。
至於流鼻涕，一般是流到感冒好為止，沒有人會特別在意，所以生病的孩子總是看起來髒兮兮的。
程萱也是留守兒童，平時沒什麼人照管，鼻涕都流了好幾天了。然後她看到，老師的白襯衣被自己的髒衣服蹭了個印子。
老師很漂亮，老師是她的天使，但是天使的衣服被自己弄髒了，程萱本能的向後縮去。
趙思在輕聲說道：“別動……”
程萱突然想哭。
老師的聲音太溫柔了，老師的手也太溫柔了。老師輕輕的托住她髒兮兮的頭，還溫柔的給她擦鼻涕，老師好香。
程萱大哭出聲，說道：“老師，你當我的媽媽吧……”
只有她的媽媽才給她擦過鼻涕，可那已經是上次過年時候的事情了。她好想媽媽。
趙思在輕輕的拍拍她的腦袋，心裡有些發酸。
程赫表示驚訝，大手筆修繕小學、穿衣服從來價值不菲的趙思在，居然一點都不嫌棄孩子們髒。
有錢人或許肯花錢做些慈善，但像這樣親力親為的，不多。
她細心的給程萱擦幹淨了，一點嫌棄的神色都沒有。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跟自己過不去呢？
看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談一談。
程心心這丫頭，終於意識到，這些課程不是她現在能聽懂的，眨著眼睛聽半天天書後，她無聊地回去了爸爸身邊，嘰嘰喳喳的跟爸爸說話。
程赫正要帶孩子回去，那邊結束了一節課，趙思在讓孩子們自由休息一會兒，然後就走了過來。
程赫知道這老師對自己不善，正要走開，卻被叫住了。
她問他：“怎麼樣？我講課還行嗎？”
面上略帶得意之色，顯然她是知道答案的。
程赫由衷回答：“很好。你講課很有耐心，也很有愛心。”
“那是。”趙思在說道。然後她又問，“村裡的專案是什麼樣的？為什麼我聽說，專案好像拿不到了，跟咱們修建學校有關系？”
哪個村的孩子不要上學？複建學校、整頓教育，這不是很應該嗎？那些人的思想也太奇葩了吧？
村子落後，思想不能落後啊。
程赫解釋：“那些人就是這樣的，自己不行，還不許別人行。咱們小學建得好了，他們嫉妒，不想咱們競爭到專案，非要歪著扯理由！”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