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重新跪直了身體，仰頭，直視著男子的眼，一字一頓道：“他是我的蕭楚哥，他一直待我很好，還救過我的命，救過我的朋友……啪！”
又是一個巴掌落下來，直扇的墨染耳朵嗡嗡作響。
墨染擦掉唇角血跡，再次端正身子，抬眸看向男子：“他到底怎麼得罪你了，為什麼要阻礙我救他？”
“想救他？”無心尊勾唇，“只要你肯立誓，之後凡見神族之人，殺無赦，一個不留，我就把靈藤給你！”
墨染腦子轉的很快：“蕭楚與神族有關係？”
“你管他與神族有沒有關係，你只需知道，你若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如果他是神還好，死後迴歸九天，萬事皆定，如果他不是……你可能就真的要永遠徹底地失去他了，你不是跟他關係再好不過了嗎？”
光明正大地給墨染挖了一個坑，偏偏墨染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因為她賭不起。
如果蕭楚真跟神族沒有關係，一介凡人，死了，她可能就真的永遠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立！”墨染抬手，眼眶發紅，語氣定沉道：“我立，若日後見神族之人，定一個不留，殺無赦，若違，天誅地滅！”
天空之中忽然翻滾卷卷驚雷，似是記下了墨染的誓言。
墨染向無心尊伸出雙手：“現在可以把靈藤給我了？”
“給你便給你。”無心尊眼中透著深意，“左右我留著也無用。”
無心尊抬手幻化出靈藤，交給墨染。
墨染握了靈藤就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她雙膝疼的發顫，雙臂還受了傷，爬了好幾次都沒爬起來。
無心尊本能地伸出了手，卻又猛地頓住，眼中快速閃過一抹什麼，悄然消失在山頂之上。
墨染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一抬頭，眼前空蕩蕩一片，只剩一隻孤鳥在天際盤旋，發出萬谷空靈的叫聲。
墨染垂簾，掩去眼底那一抹失落，轉身，一步步下了無心之巔。
紫星狸在她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就飛快地衝了上來，帶她落下落下那平地。
封鏡看著她臉上那幾個明顯的巴掌印，眼底擒著絲絲心疼，為了緩解她沉重的情緒，輕聲安慰道：“若不是因為在乎，絕不會這般嚴苛，師尊對瑤瑤跟阿悅向來寬厚仁愛。”
墨染笑著抬起眼簾：“兄長這話的意思是，兄長的處境跟我差不多了？或者，比我還慘一點？”
封鏡也笑：“肯承認我是兄長了，其實比起兄長，我更想聽你喊一聲哥哥。”
墨染看了看已經徹底黑下的天空，問封鏡：“小鳳凰它會否有危險？”
封鏡搖頭：“師尊只是暫時囚禁了它，教導它以後不要帶著你亂跑，自是不會傷它性命，只是，你暫時你也想用它。”
墨染看了看自己受傷的雙腿，抬頭看向封鏡：“帶我去神月，我便改口叫你哥。”
封鏡笑：“你可知我帶你去神月，回來後會是什麼下場？自己頂風作案還不夠，還要帶上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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