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釧你別說話了,來人快去請御醫來給皇后看病。”薛平貴似乎真的是被王寶釧的這個樣子給驚著了,帶著怒氣衝著眾人吼道:“皇后娘娘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這就是你們盡心伺候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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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瓚也被嚇了一跳,咬著唇帶著委屈道:“陛下息怒,剛才妾身也想提此事,可姐姐……太固執了,就是不肯多派些人手伺候。”
“不怪她們是妾身不好,總是想著以前,過不好這日子……咳咳。”
望著思央全身沉沉的暮氣,薛平貴深刻的眉眼,似乎也多了層陰鬱之『色』:“你不用想太多。”
“怎麼能不想……”思央看著他,薛平貴的這副皮囊還真的是不錯,人已過了而立之年,嘴上留了短鬚,非但不顯老更多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是練武出身,從軍打仗上下馬,給他練就了一身的健壯體格,這一點就是龍袍包裹也遮掩不掉他身上的鐵血味道。
看著看著,眼前就恍惚了。
薛平貴見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婦』人,對著自己伸出了手,他略一猶豫握住了那隻比他還要粗糙的手,這和記憶當中的根本不一樣,甚至他覺得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手,而之所以如此,老實說這還都是拜他所賜。
就算薛平貴隱藏的很快,思央還是發現了他眼中閃過的厭惡。
“陛下。”一握住後,狠狠的抓住他,思央眼中含淚,悽然道:“妾身這一病怕是不會好了,沒想到我們才重逢不久就又要陰陽兩隔。”
“別,別胡說。”薛平貴的嘴角狠抽了兩下,饒是他練過武皮糙肉厚,卻也感覺剛被握著的手感覺都快要斷了,然而現在他也不好掙脫。
玳瓚看了兩眼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心中暗自嘀咕,沒有想到將死之人還能有這麼大力氣,哼,果真不愧鄉野農『婦』,一股子蠻力。
“妾身說的是句句屬實,別的我就不求了,只希望陛下日後多來探望探望妾身,以解我十八年來對你,日盼夜盼相思之苦。”
被拉扯住的薛平貴在面對思央那雙,突然熠熠生輝的眼睛時候,心虛的不敢對視,視線略過她:“你放心,朕要是……嘶……”
手上那一下子加重的力道,這回薛平貴都沒忍耐住。
“寶釧你放心,日後朕一定來多來看你。”
“陛下答應了就要來,不要再讓妾身等你那麼長時間……”
後面的話讓薛平貴剛緩和的臉『色』又僵硬住了,十八年,這是他虧欠王寶釧的,也是他最不想提及的,然而……這卻是一輩子都印在他身上的。
“好了,我看姐姐也要多休息了,『藥』呢,今天吃了嗎?”雖然現在王寶釧顏『色』衰敗了,可是玳瓚從來心高氣傲,又對薛平貴佔有慾極強,在西涼這麼多年,薛平貴只有她一人,現在到了中原,王寶釧可謂一直都是她心中刺,看到兩人這麼親密,心裡不舒服極了。
“今,今天的『藥』還沒熬好……”一提起這個翠兒低下頭不敢看這眼前兩人,既然小姐都說『藥』有問題,她對那『藥』就不怎麼上心了,今日的份還沒去拿呢。
“陛下你看看,妾身就說這丫頭不頂事。”
“無礙,她跟著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的身體就這樣了,吃不吃『藥』都無所謂了。”無力的揮揮手,思央只把眼神放在薛平貴身上,時不時的流『露』濃濃的深情
“……還是讓人快些把『藥』熬好,朕親自餵你,朕不求其他,只要你好好的。”
似乎薛平貴的這番柔情蜜意的話讓思央有些感動,紅著眼睛直點頭:“全聽陛下的。”
因為昨晚的事情,薛平貴特有交代過,所以原本王寶釧那空『蕩』『蕩』的寢殿,今日這麼一佈置,看起來到有些正宮的模樣了。
“寶釧。”
寢殿內外隔著一架雕破圖風,在外殿的軟榻坐下,薛平貴的手一直拉著思央沒放,見狀,她也就順勢挨著他身邊坐下。
“陛下日理萬機,還要抽空來玉坤宮看望臣妾。”思央說的很是歉意。
“怎麼能這麼說。”薛平貴擺手,嘴角帶著笑意:“你的身體剛好,朕來看你是應該的,在你病著的時間,朝中事務多,來抽得了時間,朕一直都記掛著。”
可不就是記掛著,思央覺得薛平貴,之所以不來看王寶釧,怕是心裡虛著呢,不敢親眼看著她被自己送上路。
“朝中的事情,定是天下大事,陛下自然是要先天下來,再說臣妾現在不也是好好的。”
對於思央的回答,薛平貴感到很滿意,剛想點頭,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收了收,拍著思央的手背嘆氣道:“昨夜那名刺客,今日發現已經畏罪『自殺』。”
“得到的口供才知曉,他其實是中原人,只是身上有一半西涼血統,看起來才會有異他人,而他本身則是『亂』臣賊子的餘黨,藉著樣貌的差異進宮行刺,好在也就是這麼個,不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