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瓚被誇讚的嬌羞一笑,輕掩著下巴嬌嬌的道:“陛下過譽了,若說中原女子的柔美,自當屬皇后姐姐。”
剛才還滿臉帶笑的薛平貴因為這一句話,收斂了臉上的情緒,眼瞼合了合,轉過身望向了思央的方向,眸子晦澀難明,玳瓚在旁看的一清二楚,搖了搖他的手臂:“陛下來了正好,快來看看姐姐吧,我瞧著病的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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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朕就是來特地看望皇后的。”
“寶釧。”溫言輕語的呼喚了一聲,薛平貴在剛才玳瓚的位置坐下,只是在靠近了之後發現結髮妻子的模樣後,眼中是明顯的詫異。
“你……”
“咳咳,陛下來了,妾身都,咳咳,都等了好久……。”
“寶釧你別說話了,來人快去請御醫來給皇后看病。”薛平貴似乎真的是被王寶釧的這個樣子給驚著了,帶著怒氣衝著眾人吼道:“皇后娘娘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這就是你們盡心伺候的結果。”
玳瓚也被嚇了一跳,咬著唇帶著委屈道:“陛下息怒,剛才妾身也想提此事,可姐姐……太固執了,就是不肯多派些人手伺候。”
“不怪她們是妾身不好,總是想著以前,過不好這日子……咳咳。”
望著思央全身沉沉的暮氣,薛平貴深刻的眉眼,似乎也多了層陰鬱之『色』:“你不用想太多。”
“怎麼能不想……”思央看著他,薛平貴的這副皮囊還真的是不錯,人已過了而立之年,嘴上留了短鬚,非但不顯老更多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是練武出身,從軍打仗上下馬,給他練就了一身的健壯體格,這一點就是龍袍包裹也遮掩不掉他身上的鐵血味道。
看著看著,眼前就恍惚了。
薛平貴見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婦』人,對著自己伸出了手,他略一猶豫握住了那隻比他還要粗糙的手,這和記憶當中的根本不一樣,甚至他覺得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手,而之所以如此,老實說這還都是拜他所賜。
就算薛平貴隱藏的很快,思央還是發現了他眼中閃過的厭惡。
“陛下。”一握住後,狠狠的抓住他,思央眼中含淚,悽然道:“妾身這一病怕是不會好了,沒想到我們才重逢不久就又要陰陽兩隔。”
“別,別胡說。”薛平貴的嘴角狠抽了兩下,饒是他練過武皮糙肉厚,卻也感覺剛被握著的手感覺都快要斷了,然而現在他也不好掙脫。
玳瓚看了兩眼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心中暗自嘀咕,沒有想到將死之人還能有這麼大力氣,哼,果真不愧鄉野農『婦』,一股子蠻力。
“妾身說的是句句屬實,別的我就不求了,只希望陛下日後多來探望探望妾身,以解我十八年來對你,日盼夜盼相思之苦。”
被拉扯住的薛平貴在面對思央那雙,突然熠熠生輝的眼睛時候,心虛的不敢對視,視線略過她:“你放心,朕要是……嘶……”
手上那一下子加重的力道,這回薛平貴都沒忍耐住。
“寶釧你放心,日後朕一定來多來看你。”
“陛下答應了就要來,不要再讓妾身等你那麼長時間……”
後面的話讓薛平貴剛緩和的臉『色』又僵硬住了,十八年,這是他虧欠王寶釧的,也是他最不想提及的,然而……這卻是一輩子都印在他身上的。
“好了,我看姐姐也要多休息了,『藥』呢,今天吃了嗎?”雖然現在王寶釧顏『色』衰敗了,可是玳瓚從來心高氣傲,又對薛平貴佔有慾極強,在西涼這麼多年,薛平貴只有她一人,現在到了中原,王寶釧可謂一直都是她心中刺,看到兩人這麼親密,心裡不舒服極了。
“今,今天的『藥』還沒熬好……”一提起這個翠兒低下頭不敢看這眼前兩人,既然小姐都說『藥』有問題,她對那『藥』就不怎麼上心了,今日的份還沒去拿呢。
“陛下你看看,妾身就說這丫頭不頂事。”
“無礙,她跟著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的身體就這樣了,吃不吃『藥』都無所謂了。”無力的揮揮手,思央只把眼神放在薛平貴身上,時不時的流『露』濃濃的深情
“……還是讓人快些把『藥』熬好,朕親自餵你,朕不求其他,只要你好好的。”
似乎薛平貴的這番柔情蜜意的話讓思央有些感動,紅著眼睛直點頭:“全聽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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