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焰低頭親親她:“你說得對,不怪你,跟你沒關系。”
她明明可以自洽,但卻說服不了自己。
她需要別人肯定她的想法。
“不過,婚姻也沒你想象得那麼討人厭。”他抿唇,耐心地講自己的理解,“它意味著一個人生的新階段——至於是好的階段還是壞的階段,大機率取決於,你在這段關系裡,為自己選定了什麼樣的伴侶。”
陽光傾下,在姜竹瀝周身描摹出一道毛茸茸的金邊,她歪著頭眨眨眼,睫毛撲閃撲閃:“我為自己選定了什麼?”
“你呀——”段白焰垂下眼,嘴角微動,落在地上的影子蹭地冒出一條尾巴,和一對尖尖的牙齒。
另一道影子還安安穩穩地坐在那兒,毫無所覺地仰著頭,松鼠尾巴乖巧地搭在一旁,被太陽曬得蓬鬆發軟,有一下沒一下地動動。
下一刻,尖牙齒毫無徵兆地飛撲而起,瞬間吞沒松鼠尾巴。
“——你給自己選了一條狼。”
之後的一切毫無懸念。
段白焰全身發燙,像一塊灼熱的金屬,但懷裡的身體卻很軟,彷彿伸手就能掰斷。
他在這件事上永遠有用不完的熱情,姜竹瀝願意配合他時,他們交換體溫,他也會跟著變得溫柔。
唯一的變化可能是,他對語言的要求從“說愛我”“叫老公”“誇我好棒”,逐日發展到……
“快,把聲音放軟一點,多說兩遍,‘老公你好棒我好愛你你別停下’。”
姜竹瀝:“……”
酸軟貫穿全身,她攀在他肩膀上,呼吸急促地仰著脖子,柔軟的背脊緊緊崩住:“你……你從哪學來的……嗚……!這些騷、騷話……”
“你對婚姻瞭解太少。”感官被放大,他手上嘴上一點兒沒閑著,一本正經地低聲笑,“我這是在給你補課。”
然而段老師一次性給出的知識點太多,姜竹瀝有些吃不消。
這人溫柔起來也帶著股要燒穿她的力道,身體燙人,結束時她簡直精疲力盡。
剛一躺下,他又把她撈進懷裡。
他身體貼上來時,姜竹瀝快哭了:“我明天還要工作……”
“不動你不動你。”他連聲保證,將腦袋埋進她的頸窩,後半句話壓得很低,“我就抱一抱。”
四下俱靜,她的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一聲一聲地,她聽見他猛烈的心跳。
然後她昏睡過去。
過度的後果顯而易見,姜竹瀝第二天精神不太好。
翌日是週末,餐廳雙休,她以往都是拿這段時間來做志願服務,這次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
她要去參加文明城市代言人的頒獎。
“我第一次聽說這個獎,還是好幾年前,江連闕去領過一次。”段白焰主動幫她找衣服,“那時候覺得這個東西特別蠢,但輪到你去領,我就不這麼覺得了。”
姜竹瀝沒太聽清他說了什麼,她起床起晚了,一臉懊惱地哼哼唧唧。
地上一片狼藉,她衣服都沒穿好,就急哄哄地跳起來照鏡子:“你看看我的黑眼圈……都怪你!”
松鼠姑娘腰肢纖細,她這麼跳來跳去,他真怕她腳底一滑就一頭栽倒。
“慢點兒。”段白焰主動伸手扶住她,順勢撈過來吧唧一口,“那你再睡會兒。”
她沒把他的話當真,躲開發情的段導,從床頭撿起昨夜倖存的衣服:“回來再睡……你送我去頒獎會場嗎?”
“當然。”他說,“這是丈夫的義務。”
——那妻子的義務是什麼?
直到坐進會場內,姜竹瀝還迷迷糊糊地,在想這個問題。
頒獎儀式並不長,代言人有七八位,她全程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