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微頓,放開鎖骨,向下吻去。
跟他複合之後,她身上的吻痕就沒再消過,舊的上面疊加新的,她常常擔心會不會再也消不掉了。而與之一起進步的,是他在這件事情上的業務能力。
姜竹瀝開始還抗拒著掙紮一下,後來一點一點地,不自覺地被他帶著,迎合他的動作。
她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第二天醒過來,臥室內光線柔和,光影在窗下游移,竟然已經是日上三竿。
松鼠姑娘慢吞吞地翻個身,下意識摸摸被窩。
他離開時不放心,關掉了電熱毯,所以那一半床鋪一點溫度都沒有,只放著一個冷冰冰的大白玩偶。
姜竹瀝氣得捏爆枕頭:“……渣男!”
她起床洗漱,換衣服確認行程。
下午要去見餘茵,然而昨晚做得太狠,姜竹瀝走路發虛。這股氣直到吃完午飯也沒能徹底消散,她越想越氣,想打電話罵他。
一開啟手機,就收到段白焰的訊息:
【我上飛機了,你昨晚沒怎麼睡,今天就多休息一下。】
發訊息的時間,是三個小時前。
姜竹瀝算了算時間,他現在肯定也還在天上。
看樣子在他回來之前,這股氣都沒地方撒了。
姜竹瀝氣鼓鼓地給圖拉餵了點兒小零食,然後氣鼓鼓地收拾東西,氣鼓鼓地趕往拍攝地。
餘茵這次的微電影是半公益性質的,她本人名氣不小,得到了很多家志願機構與福利組織的支援,因此這次參與拍攝的,也有不少大咖。
姜竹瀝趕到地方,餘茵正在跟人說戲。
拍攝地在室內,不知他們從哪兒找了這麼個逼仄的小屋子,像千禧年初流行的那些傷痛文學中一定會出現的弄堂,地面永遠潮濕,垃圾與流浪貓肆虐,一眼望去看不到底,抬眼向上看,天空被交織錯雜的電線切割成無數份。
她站著等了一會兒,餘茵像是餘光注意到她,抬起頭,遙遙朝她露出和善的笑意:“來這邊坐吧,姜小姐。”
她乖巧地走過去,向她打招呼。然後屏住呼吸,跟那個演員一起聽她說。
她本人的戲份並不多,但一段話聽下來,餘茵竟然對自閉症群體也非常瞭解,姜竹瀝有些意外,對她的好感值蹭蹭又上去幾個度。
那個演員聽她說完,低聲道過謝,就拿著劇本走開了。
餘茵轉過來,見她竟然也在一臉認真地聽,笑著拍拍她的手:“你以前是拍過平面的吧?不要緊張,你做不來的,我會告訴你。”
姜竹瀝心裡感激極了,連連點頭。
化妝師叫她過去化妝,她一邊乖巧地揚起臉,一邊朝餘茵的方向偷瞄。
這個小故事的劇情不算複雜,發生在一個普通家庭裡。姐姐很優秀,小她兩歲的弟弟卻患有自閉症,並伴隨有輕度的暴力傾向。
父母帶他在康複機構治療了很久,但效果並不好,一旦無人看管,他就會用雙手砸家裡的玻璃,直到玻璃碎裂,他兩隻手鮮血淋漓。
久而久之,姐姐開始對他失去耐心。
姜竹瀝演那個姐姐。
但弟弟在取景器裡歇斯底裡,她也跟著心驚肉跳。
“卡。”
弟弟停下動作,朝她走過來。
餘茵語氣柔和,跟他說問題。
姜竹瀝眨眨眼。
餘茵是個溫柔小姐姐,說話細聲細氣,很喜歡笑,跟她印象中戴著鴨舌帽用擴音器兇巴巴吼人的導演,不太一樣。
她沒見過段白焰在片場的樣子。
更早一些時候,段白焰痴迷於那種連他自己也看不懂、偏偏一群影評人還要不懂裝懂地對他進行誇贊或貶損的先鋒文藝片,這種片子極其考驗演技,他把能用的戲骨都輪了個遍。
他近幾年才開始啟用年輕的新人,甚至為此上過幾輪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