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焰差點兒笑起來了。
她現在的樣子可愛得像只小奶貓,他強忍著,才沒有直接把她按到床上撲倒:“我沒有。”
姜竹瀝的思考能力始終不線上,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擊。但她這點兒僅存的智商警告她,現在必須得生一下氣,來表明立場。
所以她憋了半天,自認非常有骨氣地、嚴肅地說:“我再也不會給你做飯了。”
段白焰爽快極了,吧唧親到她腦門上:“沒事,我不吃飯。”
“也不會、不會在你洗澡的時候,”她的臉迅速泛紅,“幫你拿衣服。”
他從善如流:“我不穿衣服。”
姜竹瀝哽了半天,“我再也不,不會讓你睡在我的床上了。”
段白焰:“……”
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斂盡。
下一秒,姜竹瀝奮力推開他,穿上自己的兔子毛絨拖鞋,像只暖乎乎的小動物一樣,蹭蹭蹭地跑了。
那晚,整個段家一樓,從影院到客廳,從廚房到書房,都回蕩著段白焰一個人的聲音:
“不是……”
“你別這樣……”
“我們有話好好說……”
“再商量一下好吧……”
在段白焰的計劃裡,他應該在新年來臨之前,解決完明含的事。
即使不向母校發律師函,他那個律師團隊能做的事仍然很多,比如扒皮幕後指使人,或者蒐集證據反擊回去。
助理有些驚訝:“您確定要……把那個俱樂部,全部曝光出來嗎?”
他不假思索:“對。”
既然夏蔚喜歡這麼玩,那他也給她來一發孽力反饋。
不管怎麼說,明含已經去世很多年了,這些事不會給她帶去什麼實質性傷害,但夏蔚不同。
他把這桶髒水潑給她,再加一個吸毒的名頭,能徹底摧毀她的職業生涯,讓她就此與娛拜拜。
助理有些猶豫:“但是如果,就這樣曝光……”
段白焰清楚他的躊躇。
他所在的圈子人人相護,正確的做法從來是低頭做人、心照不宣。沒有人會將它們主動放到臺面上,更何況是與之背離。
但是,段白焰現在想做這樣的選擇。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不參與,就覺得這些人、這些事與他無關。然而現在,他的想法變了。
姜竹瀝受到傷害的時候,想要切斷她和所有人的聯系,是因為她將所有的責任都包攬在自己身上,認為是自己改變了別人的人生。
可是現在他才想明白,世界上不存在任何一個孤立的人,當他愛上一個人,那個人的整個小宇宙,就都會與他息息相關。
“沒關系,我想清楚了。”他說,“你去吧。”
助理不再多問。
他走了之後,段白焰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掏出手機,點進“甜藥”的微博。
明含那事兒爆出來之後,姜竹瀝第一時間回一中處理問題,然後就被他卸了微博。那之後她並沒有將微博裝回來,所以“甜藥”的最後一條微博,依舊停在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