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想見她了。
忙音響了三聲,姜竹瀝很快接起電話:“你好?”
尾音微微上揚,她喜歡用兩個字來代替“喂?”。
“竹瀝。”他低聲。
“嗯?”
他仍然別扭:“你……忙嗎?”
“超級忙。”姜竹瀝沒有多想,實話實說,“倪歌的傷好了,我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去錄節目,下午還要回趟餐廳。而且就是上一秒,程西西給我打電話,求我過去陪一下她,所以我不跟你說了,我先掛了喔,晚一點再聯系。”
然後,嘟嘟嘟……
她掛了電話。
遲鈍的段白焰甚至來不及開一下口:“……”
他咬牙切齒。
真的出息了。
敢掛他電話了。
他煩躁地站起來,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踱了幾個週期,他叫熊恪進來。
熊恪精神不太好:“嗯?”
“你……”段白焰舔舔唇,語氣僵硬,“能不能跟程西西說一聲。”
“什麼?”
“把姜竹瀝趕出她的家門。”
“……”
熊恪沉默兩秒,打起精神,溫柔又不失直白地問:“我們現在仍然是僱傭關系,你和段老先生都是我的僱主,我是不是應該照顧僱主的心情,不要說心裡話?”
段白焰:“……請放下你的虛偽。”
“那麼,”熊恪字正腔圓,“請不要再作了。”
段白焰:“……”
姜竹瀝擠出午飯時間,來聽她脆弱的小閨蜜叨逼叨。
“我昨天,把自己的微訊號寫在一張卡片上,夾在那個禮物盒裡。然後一回家就看到,他加了我的微信。”
姜竹瀝眨眨眼:“那不是挺好?”
“是啊,我當時也特別開心,心想他加我了,那這怎麼也是有點兒意思的意思吧?”程西西微頓,“可是還不等我做自我介紹,他先轉過來一筆錢,數目還不小。”
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環顧四周,煞有介事地壓低聲音:“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想包養我。”
姜竹瀝:“……”
“可是冷靜了一下才想起來,他給我那筆錢,就是表的錢。”程西西叉起一塊花椰菜,糾結地道,“我就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他說,‘我沒有什麼意思啊。’我又問,‘這不就是有意思的意思嗎?’他說,‘我以為你只是字面意思的意思。’”
姜竹瀝:“……”
她彷彿在做一道語文的閱讀理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