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點點不容置喙的強硬,一點點只出現在午夜的沙啞。
像是面對著一位正哼哼唧唧地求歡的小戀人,他大權在握,要掌控全域性。
姜竹瀝愣了一下,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嗯?”他像是在等她考慮。
“流氓!”姜竹瀝閉著眼,臉頰通紅。
下一刻,猛然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她雙手猛地拍上他的肩膀,啪地一聲脆響,拍的他不自覺後退半步。
這是今天他第二次被她打,可這回他穩住下盤,動作幅度不大。
相反是她的腦袋被慣性帶著微微上揚,柔軟的唇瓣碰到他的喉結,迅速擦過下巴,柔軟的氣息一觸即離。
有種熟悉纏綿的味道,絲絲縷縷纏繞到他鼻端。
段白焰悶哼一聲,眼神一沉,突然不敢動了。
他按住她,沉聲警告:“別動。”
姜竹瀝正愣愣的,他俯身抱住她。
腦袋埋進柔軟的頸窩,嗓音發啞:“不動你,你讓我抱一下。”
姜竹瀝渾身僵硬,不太敢動彈,努力放鬆身體。
而他軟玉溫香在懷,還在頹敗地想,活了二十五年,這可能是他人生第一次體會到……
所謂的,做鬼也風流。
因為周進的獎懲機制,姜竹瀝和段白焰連參加第一位客人生日宴的機會都被剝奪了。
但他善良地表示:“如果你們回來得早,還是有可能趕上的。”
上下山要幾個小時,姜竹瀝對此不抱希望。
入夜之後,山上風景依舊很好,月光如銀,風隨影動。
這在某種程度上治癒了她,段白焰與她幾步之遙,低聲道:“夏天還有螢火蟲。”
山間雲霧飄渺,螢火黃黃綠綠,隱藏在起伏不定的山巒之中,好似能夠握在手裡的星星,把山嶽裝點成童話裡的夢境。
他幾次三番想邀請她來看,卻一直沒找到來日方長的機會。
姜竹瀝還在氣他那個暗示意味濃重的擁抱,默不作聲走在前面,一副對他愛答不理的樣子。
段白焰張張嘴,剛想找點兒話來說。
下一刻,他不知踩到什麼,腳下的地面突然一陷,整個人都被吸進地面。
姜竹瀝沒聽見動靜。
她走出去一段路,感覺段白焰灼熱的氣息漸漸遠離,還以為他識趣地跟自己拉開了距離。可再往前走,山中沒有別的聲音,她一個人踩在落葉上,耳邊的安靜便顯得異常。
小風吹過,她心裡有些發毛,試探著小聲道:“那個……”
沒人說話。
她回過頭,背後空蕩蕩,已經沒有人了。
姜竹瀝:“……”
故技重施,她幾乎懷疑幼稚又中二的段白焰,是不是故意藏在某一棵樹後面,正虎視眈眈伺機而動,就等著跑來嚇她一跳。
姜竹瀝本弱,遇段白焰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