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他還沒緩過神。
“砰”地一聲響,姜竹瀝飛快地開啟門跑進屋,然後將他拒之門外。
段白焰沉默著,垂著眼,一言不發,站在緊閉的門前。
聲控燈很快又滅下去。
姜竹瀝坐在門內,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不確定他有沒有離開,可她沒有來由地感到難過。
跟段白焰分手那天,是她被手銬鎖住的第二十二天。
二十二天裡,兩個人活成了連體嬰兒。
吃飯的時候,段白焰把她放在腿上;辦公的時候,段白焰把她放在隔壁桌;就連洗澡,她都不曾脫離他的視線。
她鬱郁寡歡,偶爾半夜起床喝水,也能看見黑暗裡有雙眼睛一動不動,在盯著自己看。
她背上發涼。
但他實在是愉悅到了極點。
那幾天裡,只是看著她的臉,他也會興奮得顫抖。
“竹瀝。”他一旦心情好,就會伏到她的膝蓋,乖順地蜷成一隻沒有攻擊性的寵物,“我聽人說,二十一天就會養成一個習慣,如果我哪天解開了手銬,你會不會不習慣?”
“不。”
姜竹瀝溫順了太多年,不知道該怎麼亮爪子撓他,只能故作冷漠,企圖藉此讓他體會問題的嚴重性。
“那更不能解開手銬了。”他囈語,“一解開,你就會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
姜竹瀝很焦慮,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讓他明白——
人跟人之間的關系不是他想象中那樣脆弱,現在這種做法,不僅無濟於事,還會讓事情更糟。
“既然不會離開。”他心安理得,蹭蹭她柔軟的掌心,“那就更沒有解開的必要了。”
姜竹瀝氣得想哭。
她跟媽媽說過,暑假要陪男友住在山上,空氣清新的地方更適合他養病。
可誰又知道,最後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這種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
後來事態出現轉折,竟還是因為段白焰的哮喘。
他陪她整理床鋪,鼻子碰到積年的灰塵,連著打幾個噴嚏,就上不來氣了。
熊恪依靠暴力拆分了那對手銬,連夜送他下山。
可她沒想到的是,等她回到家,家裡會出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