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自龍的事情,說到底只是一個小插曲,走入了學院門,夏潮便已將其甩到了腦後。
如今時間尚早,秦顏鏡自然還沒來,他倒是還剩下些許自由時間,索性尋了個高處,找了個椅子坐下,看這學院中的風月。
以往都是匆匆來去,所有時間都獻給了修行和思維閱讀,分不得半分空暇去欣賞時光,如今倒是有了個不錯的機會。
看左邊被雲霧繞著的,那是考試院,而右邊那如拳頭向天衝擊的,那是武道修行地,至於前面的硃紅閣樓,則是數千學生接受教導的地方,一條條紅綠交錯的大道,將這一棟棟建築聯合起來,使其沒有孤立在世間,而是聯合成了一個整體。
坐在風中,任憑氣流拂亂頭髮,他有些失神,思維亂走,念頭不知道飄到了何處。
時間漸逝,烈陽升起。
進入學院的學生越來越多了。
來往的人愈來愈多,便有人注意到了那居於高處的少年。
“唉?那不是夏潮嗎?不是說冷麵女閻王給他放了十天假嗎?怎麼他現在就來了?”
“坐那麼高,難道是因為承受不了打擊想跳樓?”
“說不準,這年頭,承受不了打擊的人多的是。”
紛紛擾擾的言論中,葉清媚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樓頂上面的人,皺了皺眉,不想再看見那人一眼。
不想,卻有相熟的閨蜜走來,笑著問她認不認識夏潮,她談笑自若,很是認真的吐露一句話。
“我和他是陌生人。”
過往的交情,在這一句中,化為烏有。
議論的人多了,自然話題也就散了,有些人便將話題扯到了秦顏鏡上面。
“哎,你們說,那女閻王生的是什麼眼睛,簡直就是個瞎子,怎麼會看中個夏潮?”
“不清楚,誰知道呢?反正是一年前才來的人,我想不通。”
“反正這一次教導主任算是栽了,識人不明,聽說其他學院的人都在笑呢,鬧出這麼個大笑話,三五年裡,恐怕我們學院的人都抬不起頭來。”
“哈哈哈,誰叫她那麼嚴格呢?落到這種下場,也是活該。”
……
聽聞細密的碎語,夏潮眉頭皺起。
濃密的眉毛近乎靠在一起,沒了間隔,中間的面板皺成了川字,一股怒火由心而發,燃透全身。
他被人貶低議論,這倒也罷了,自己被林飛越判定一生無望,他人譏笑也是正常,可若是秦顏鏡受了他的牽連,被人看低,這決計不能忍受!
此生以來,與他有恩的人無非兩人,一是秦顏鏡,二是趙清玄,若是這二人因他受了冤屈,他於心不安。
“不管了,為了給主任正名,我……”
夏潮重生前年紀本就不大,一時怒火上頭,竟決心搞出個大新聞。
而就在此刻,那孫自龍竟然又跑了回來,還帶了幾個幫手。
看這模樣,必定時因為方才吃了虧,如今還想著要討回場子來。
有了人在身邊撐腰,他膽氣陡增,嘿嘿怪笑著向上衝去,像極了一頭找到獵物的豺狼,然而,走到半路上,他的腳步卻不由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