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抽個一兩根罷了。
她只是突然覺得胸口很悶,悶得喘不過氣,所以想來天台吹吹冷風,抽根菸冷靜冷靜。
她本以為在嘈雜的環境裡,她會沒有空閒的餘力去懷念那個人,可不是的,越嘈雜,她便越是想念那個人。
只因為這裡是北城。
風一吹,剛好有碎髮迷住了眼,她用指尖輕輕挑開那縷髮絲。
偏頭時,一眼望見了漫天而下的點點雪花。
北城下雪了。
當年,她來不及等北城的初雪就遠赴了法國。
而今她回來的第二天,這座城下雪了。
難道這場雪,也是為了迎接她嗎?
可比雪來得更驚豔的,遠遠是幾米之外的那個人。
宋小檁的眸光徒然一滯。
甚至,雪花偷偷從衣領處溜進面板裡,她都不覺得絲毫的冷。
那一刻,無關風月。
她只願為他停留住流轉的目光。
沒想到,埋藏進記憶溝壑裡、那個念念不忘的人此時就站在她的眼前,近在咫尺,相隔不過幾米的距離。
陸景衍佇立在風雪中,身著黑色修身的長風衣,襯得高大挺拔,雲霧繚繞中,模糊了彼此的輪廓,但她注意到,他骨節分明的指間同樣夾著一根菸,雖說是煙,可夾煙的動作卻如把玩著一件昂貴的藝術品,格外的養眼。
反正,宋小檁從來沒見過誰可以把煙抽得如此的溫潤儒雅。
不像在抽菸,倒像長衫挺立,握著筆一字一字描摹。
雪越下越大,天地很快白茫茫一片。
那時,隔一重風雪,四五載光陰,兩人遙遙對望。
誰都沒有要避雪的意思。
五年後的重逢,瞳眸再次倒映著彼此。
這一年,
她二十五歲,他三十歲,她風華正茂,他已是而立之年。
兩人都有些恍惚,可又有一瞬的鬱悶。
她鬱悶他為何也抽菸了?
他或許也在鬱悶她為何也抽菸了?
但誰也沒動,任煙一縷一縷地從風中於指尖消散。
往事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