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洗了澡才想起來給趙煜琛回了電話,這會子她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不再像剛剛那樣衝動和麻木。
不僅後悔喝了酒,還後悔在路上大哭了一場,更後悔的是靠在了姜一晗的身上……
啊,言笑擦了擦頭髮,好煩人。
“喂,老言。”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趙煜琛那頭倒是很平靜。
“找我什麼事。”言笑也挺平靜的。
“就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滾吧。”
趙煜琛聽著言笑笑罵的聲音,大概是狀態已經回來了,他也漸漸放了心。
“明天幾點回來?我去機場接你。”
他說“我”,而不是“我們”,應該是打算一個人來機場接她。
“不用了。我怕白白吃飛醋。“
趙煜琛那頭沉默了會,久到言笑都以為趙煜琛掛了電話,才又聽到趙煜琛的一聲嘆氣。
“老言,我們是不是朋友?”
“……幹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雖然她和白禹認識的時間更久,但論友情,還是和趙煜琛更深一點,確切的說,是因為趙煜琛比白禹靠譜太多,是能夠穩定大局的,指揮整個劇組的氣量和安排的那種成熟,而白禹可能是被愛情的滋潤澆灌的太久,一直都活得像個少年。
言笑也一直把自己的心態歸位老成,但趙煜琛說這是因為她在感情上一味的付出和空白,從而讓她產生了一種看透世間的寂寞。
但這並不是成熟的表現。
“你寧可跟姜一晗喝酒,也不肯跟我說實話了?”
聽著有點像質問,又有點酸,還有點兒長輩看小輩的無奈。
言笑嘆了口氣,只好認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才開口,“李歸尋他,又有物件了。”
“我就知道。除了他,也沒人能讓你突然崩潰了。”電話那頭的趙煜琛似乎是點了一支菸,隔著手機都能聽到他呼氣的聲音。
言笑沒接著這個話題,反而說道,“你少抽點菸吧,對身體不好。”
“哎,成,成。我戒了。”趙煜琛挺煩躁的,剛點上的煙他就掐了。“快八年了吧,這世上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多嗎?除了他,我看誰都成。”
“這話真不像是從一個男人嘴裡說出來的。”言笑趿拉著拖鞋走到陽臺上,看著遠處烏漆麻黑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見的大海,心情格外平靜。
“這次,我真的要放下他了。”說完,她又自己強調了一下,“真的。”
“……不是我打擊你,幾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吧。”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大不了,我去相親,好吧?”言笑轉身靠在陽臺的欄杆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我媽都給我介紹了好幾個相親物件了,要不這次回去見見吧。”
“得了吧,我估計你誰都看不上。”趙煜琛笑了笑,用腳尖蹭了蹭地上的地磚,特別痞的自誇了一句,“就我這顏值擺在這裡,你還能看得上誰。”
“你可要點臉吧,姜一晗可比你——”帥字還沒說出口,她就看到了隔壁屋子裡的姜一晗穿著浴袍擦著頭髮從廁所出來。
這裡的陽臺連著兩間屋子都是相通的。
姜一晗也看到了她,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繼續,他暫時還不會出去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