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四爺走近，坐在她身邊。
“若是有一日，爺也做了讓你難以原諒之事，你會否也會如那女子一般與爺決絕？”
這麼一問，霎時間讓葉靈一愣。
“怎麼會有此一問？”
“爺只是在想，倘若有那麼一日，爺當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依你的性子，是否也會與爺死生不復相見？”
“我不知道。”
她誠實的搖搖頭，並非不能給四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
只是四爺是四爺，康熙是康熙，四爺重感情，康熙雖說沒接觸，甚至唯一的瞭解還是史書上對他的評價。
講真，論推動歷史的年輪，康熙老爺子的功績絕對是她佩服至極的。
可若論人倫情感，康熙著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來值得人褒揚的成績。
若說后妃，康熙一生的后妃數量怕是在歷史上也是多的出名吧。
從年輕時候到老，從當朝重臣之女到後來的普通漢女，康熙一輩子從來都不缺乏各種型別的美人陪伴。
到老都有漢妃庶妃王氏生下十五十六十八皇子，更有後來的漢妃劉氏於康熙極晚年五十五年生下二十四阿哥。
若說有情，看起來是大清朝最多情的帝王吧？
可若說無情，又有誰不承認，康熙才是真的無情？
若說子女，康熙一生不下六十名子女，在後宮活下來的四五十人，光夭折的子女就有二十多名。
活著的女兒，多數撫蒙，且幾乎沒有長壽的。
兒子遠的不說，就說康熙的二阿哥太子胤礽，從小被康熙一點點親手帶大，最終卻威脅帝王之位二度被廢。
再深的情感，再親近的關係，在這個皇權之下，怎會都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在她的心裡，四爺在這一點上，完全與康熙不同。
他重情重義，霸道護短，府裡不曾苛待任何女人，哪怕再是不受寵愛，掛上四爺的名字，他也從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人蹉跎。
對非同母的十三，更是兄弟友愛，至情至性。
對待子女，他更是疼寵至深。
如此的四爺，她不知道，他會做下如何十惡不赦的大事讓她難以釋懷導致兩人分崩離析。
可若是當真有那麼一日，她的自尊，她的驕傲，是否也不會允許自己輕易妥協？
轉念一想，此刻她倒是有些佩服那個女子了。
她本身就有著與這個年代不同的思想，哪怕有獨立於男權，自身亦有足夠的實力讓她有資本與四爺對峙。
而那個女人，身在在這個時代，哪怕是無謂的反抗，也不曾妥協。
這本身就是難得的。
況且有一點讓她不願意相信的是，她不願意相信那個風華絕代，至情至性的女子，會當真將大人之間的糾葛牽扯到稚子的身上。
更不願意相信所謂的因恨罔顧了稚子的性命。
可能也是自己有了孩子，她能更加體會到肚子裡有一個新鮮的小生命慢慢逐漸的在身體中成長，那是一種讓母親欣喜，歡樂的情感。
那是一種純粹的親緣。
沒有一個女人，當真會因為恨，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命喪黃泉，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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