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灣灣木然的看向他，他的眼瞼上已經生了濃濃青影和新生的鬍渣，可見這幾天有多勞累。
“我……”她張了張嘴，喉嚨幹燥的發疼。
陸湛北沉默上前，攬著她回了臥室，倒了一杯溫度適中的蜂蜜水。
“潤潤嗓子吧。”
林灣灣喝了一口，默不作聲。
沉默的氣息充斥著每一個角落，半晌，陸湛北站起來，沒有再看她。
“你好好休息，我繼續了。”
林灣灣抬頭，竟從他的背影裡看出一絲倉皇。
“陸湛北。”
她輕輕開口，感覺陸湛北身影一僵，雙拳隱忍的攥起，唇角扯開一道難看的弧度。
“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如果……最終逃不過失敗的結果，我不怪你，真的。”
陸湛北的壓力只會比她更大。
陸湛北沒有回頭，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然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寧願林灣灣怪他罵他，也好過她獨自一人承受痛苦。
“抱歉。”
語畢，陸湛北大步走了出去。
不到最後一秒，他絕不放棄。
直到他身影消失，林灣灣蹲下身體，幹澀的眼眶滾出了淚花。
只要一想到爺爺此時此刻正在遭受陸正宇的折磨，她心裡就好難受。
怎麼辦……
倚著牆的陸湛北聽到了一陣陣隱忍的哭聲，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攥緊了，窒息的發疼。
他很想沖進去，又明白自己沒有安慰她的資格，寧願她哭一場發洩一下，也不想再看到她強顏歡笑反過來安撫自己。
他好不容易爭取到今天的局面，如今，卻被陸正宇親手打破。
老頭子的幸福重要，他的幸福就可有可無？
憑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