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爺的。”
葉甚親她,秦桑不依,兩手抓著他的發,左躲右躲,躲不過,最後還是被偷了香。倆人玩鬧了一陣,葉甚提議道:“走,咱們湖上泛舟。”
他想一出是一出,秦桑扭不過他,隨他去了。
荷花池裡有一葉扁舟,是前主人留下的,還能用。兩人上去了,葉甚坐船頭,秦桑坐船尾。她抱著琵琶而坐,頭上青絲擰成單螺髻,發髻上一支步搖,她身上一身綠衣衫。因著已入夏,荷葉都長開了,亭亭玉立在水中,出水的荷葉足有半人高,兩人又坐在舟上,那荷葉便都將兩人蓋住了。而秦桑又穿著一身綠,如此一來倒是與荷葉混成了一色。
葉甚在船頭劃槳,秦桑便在船尾抨彈。
流水從船底嘩嘩而過,碧綠的荷葉向兩邊開,扁舟讓出路,偶有荷葉彎了腰過來比美,卻都被一身綠衣的女人比得抬不起頭來。
一葉扁舟行到湖中央,琵琶聲停,有蜻蜓飛來,落在她鬢上那支步搖上。她抬眸看著船頭的男人,忽地羞噠噠垂眸,開腔唱起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
一曲罷,她低聲問:“六爺,與琵琶聲比,妾身歌喉如何?”
葉甚拍手笑道:“琵琶聲比不上卿卿天籟聲。”
秦桑被誇得臉色通紅,卻還是不滿,繼續雞蛋裡挑骨頭。驕橫道:“六爺這是嫌棄我的琴技咯。”
知她故意耍橫,葉甚也還是認真思索了一番,方認認真真的答:“婠婠向來才貌過人,子謙不敢嫌棄。可婠婠若非得讓子謙點評琵琶聲與婠婠歌喉誰更勝一籌,子謙認為非婠婠歌喉莫屬。”
鐵血錚錚的男人,說起甜言蜜語來比那油嘴滑舌的紈絝也不遑多讓。秦桑聽得面紅耳赤,可心裡卻甜滋滋的,吃了蜜般。
垂著頭,兀自沉浸在蜜罐裡泡了半晌,她方看見葉甚,卻見男人似笑非笑的瞧著她,秦桑啐道:“油嘴滑舌!”
葉甚笑道:“方才是我錯了。”
秦桑臉上笑容頓消,葉甚又道:“天籟之聲也比不上婠婠歌喉。”
秦桑扭頭偷樂,“又尋我開心。”
葉甚道:“我發誓。”
秦桑嬌聲挑難,“那六爺倒是給我證據呀。”
葉甚反問。“真要證據?”
秦桑道:“拿不出證據,還敢說自己不是尋我開心。”
葉甚盯著她瞧,她臉上紅僕僕的,比剛來時紅潤了許多,看來萬太夫還算有幾分醫術。想罷,想到秦桑讓他拿證據,他忽然咧嘴笑,朝秦桑招招手,讓她過來。
秦桑不知他何意,扭頭不理。葉甚笑道:“婠婠不是要證據麼,你過來,我拿證據給你。”
秦桑狐疑的盯著他,“你怎地不過來?”
葉甚道:“我過去,船就翻了。婠婠到船中央來。”
他話落,自個也往船中央坐,爾後笑著朝秦桑伸出手。秦桑怕他打著甚麼壞主意,不敢冒冒然然過去,便抱著琵琶猶豫,葉甚也不催促,一直伸著手等她做決定。秦桑認真思索了半晌,也想不出他有甚麼壞主意,又見他一臉真誠,便伸手放在他手心。
葉甚手一收,向前一拉——
“啊——!”
秦桑覺得身子一晃,船一晃,再回神人已躺在船中,而身上是奸計得逞的男人。
“你......唔!”
一個你字未出口,葉甚大嘴巴親上,便將她所有的話堵在口中。
滿池荷葉半人高,微風過,荷葉四處搖擺,將湖中心的小舟掩藏,也給舟上的男女遮了羞。荷花池裡一陣窸窸窣窣聲,沒一會兒便傳來女人高吭的尖叫聲,那叫聲久久不散,卻比天籟之音還讓人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