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葉甚,‘婠婠’服侍他躺下後,他抓著‘婠婠’的手,疑惑不解地問:“方才婠婠為何跪著?”
‘婠婠’嬌羞不已,“妾惶恐,生怕惹惱了六爺。”
葉甚道:“便是你殺了我,我也是毫無怨言的,又怎麼會因你惹怒我而讓你罰跪?”說罷,瞅著她的眉眼,笑道:“日後莫要與我慪氣了,你我夫妻同體。倘若你不歡喜,我又如何能歡喜。”
一番話說得‘婠婠’驚疑不定,暗想著,我與他不過初次見面他竟這般待我,看來六爺是個面冷心熱的。想罷,‘婠婠’不由心生歡喜,更覺得日後要好好伺候葉甚方能報他一片真心。待得聽他說了後一段話,‘婠婠’火熱的心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將她的熱忱全然澆滅。
你我夫妻同體,與葉甚做夫妻的可不就是當家夫人柳嫣?怪道葉甚即將起身趕往漠北,為何還要張羅著給他納妾,原來是夫妻二人鬧了矛盾,夫人拿她做戲呢。
隻眼下她如何是好?
“婠婠。”葉甚喊了她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婠婠。”
分明是鐵血錚錚的男兒,竟也能將那文弱書生的柔情似水學來。那一聲婠婠好似三月輕撫著垂柳的春風,吹開了湖上結冰的湖。‘婠婠’不由得面紅耳赤,心神蕩漾,將心底的顧慮拋之腦後,伸手抱住他。
“六爺,妾在呢。”她在他耳邊溫柔的訴說,訴說著女兒家暗藏的心思。“妾一直在呢。”
興許每位女子心裡都有個英雄夢,那夢中的男子是蓋世英雄,他對著敵人面冷心硬,對著自己卻又猶如流水一般的溫柔。葉甚大名如雷貫耳。‘婠婠’往時也聽得他事跡一二,只這般高高在上的男子,她這等低賤的女人便是遠遠的仰慕他也是褻瀆了他,又豈敢妄想伺候他?可老天到底待她不薄,竟讓她有了這等機會,因為這突然溫柔的男子,‘婠婠’也不管葉甚因了甚麼緣由而待她溫柔,又是否將她當作誰的替身,她拋棄了矜持,使出渾身解數伺候他,讓他快樂。
一夜翻雲覆雨,直到四更天方歇。
到了第二日,葉甚一覺醒,便覺房中香氣逼人,心中甚是疑惑。低頭瞧,又見一渾身雪白的女子躺自己懷裡,腦子亂糟糟的想不起昨晚畫面,竟怒得將那女子甩下床。
女子從美夢中驚醒,面對著盛怒的葉甚,早嚇得花容失色。
“六爺,饒了奴,求爺饒了奴!”
只稱奴,再不敢自稱妾。
“誰讓你來的?”葉甚問。
“你是那個院子的丫頭,竟爬到我床上來了?”
“奴是萬花樓的頭牌蘇莞莞,前些日子因開罪了一位公子,恰逢夫人路過。夫人宅心仁厚救了奴,並為奴贖身將奴安置在莊子上。昨兒個夫人替奴開臉,囑咐奴伺候好爺。”蘇莞莞自報家門,並將她的來龍去脈一一道盡。
莞莞,蘇莞莞。葉甚咀嚼,慢慢的也品出陰謀來。、
他曾經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姓蘇,小名婠婠。柳嫣不知從何得知蘇妙儀小名,前些時候哭鬧一場,硬生生將肚裡的孩兒給折騰沒了。孩子沒了,她又將所有過錯怪在他身上,也將恨意發洩在蘇妙儀身上。曉得他仰慕蘇妙儀,竟是找了個媚眼與蘇妙儀有幾分相似的妓女過來膈應他。
柳嫣可真是好樣的!
想通了其中關鍵,葉甚大笑不已。
半晌後,方冷聲道:“滾出去!”
“是。”
蘇莞莞哆嗦應了聲,她爬到床邊,撿了衣裳,囫圇穿著,在葉甚森冷的目光中向門外爬去。人方到了門邊,聽得身後葉甚道:“你去告訴夫人,就說她的安排甚合我心意。還有她既這般賢淑,不若將她的陪嫁丫鬟一併開了臉,送我屋來。也省得我日夜惦記著,又礙於夫妻情面不好開口。”
蘇莞莞不敢應聲,葉甚聲音又冷了幾分。“可聽明白了!”
蘇莞莞道:“奴明白。”
目送蘇莞莞離開,葉甚冷笑一聲,想起柳嫣一番做為,心中甚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