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怡郡主閉眼尖叫,那對親嘴的男女倏地的分開,兩人面色難看的尋聲望來。卻見安怡郡主跌坐在地,閉眼大叫,一條青蛇飛過,堪堪要咬上她。倏地,灌木叢傍一棵高木上忽的躥下一個人影,獨手將青蛇撕成兩段。
突如其來的危險被解除,三人方瞧見從高木上躥下的是葉甚。但見他左手上拿著半邊兔肉,人吊兒郎當的靠在樹幹上,一雙眸子目光炯炯的盯著葉風和蘇妙齡,似要將他二人身上盯出個洞來方罷休。
也不曉得他聽了多少,葉風強壯鎮定,拱手道:“六叔。”
不待葉甚答應,回神的安怡郡主指著葉風大喊,“兩位好興致,在樹林子便親起來了!”
曉得安怡郡主和蘇妙儀是閨中密友,兼之上輩子安怡郡主幫著蘇妙儀做了許多傷害蘇妙齡的事,眼下聽得她如此說,葉風臉色大變。恐她抓住此事到處宣揚,到時蘇妙齡名聲掃地,反倒不美了。
視線落在一旁彷彿事不關己的葉甚身上,葉風神色微妙,思慮了一番,葉風緩緩開口。“恕我直言,郡主是未來太子妃,如今怎麼和我六叔一同出沒林子,莫非有甚麼見不得人的?”
這是要反咬一口了。
安怡郡主臉色大變,指著氣得說不出話來。葉甚則是大笑,扔了兔肉,轉身離開。
“我們昌盛果真不愧是青年才俊,短短時間竟是反敗為勝,六叔佩服佩服。”
一連說了兩個佩服,待到話落,葉甚已出了林子。
安怡郡主自知鬥不過葉風和蘇妙齡,惡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轉身追上葉甚。“葉將軍請等等。”
前方葉甚停下,安怡郡主提著裙擺上前,微微喘了喘氣,便朝他福了福。“阿馨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葉甚道:“不必如此客套。”
擺擺手,他抬步便要走。不知又想起甚麼,他又道:“我與你哥哥是好友,說來你小時候我也抱過,算得上我半個妹妹。如此便以兄長身份勸你一句,日後遠離葉風等人,好好與太子殿下過日子。”
聽他提及太子殿下,安怡郡主羞紅了臉,低頭吶吶道:“子謙哥哥休要笑話我,我與太子殿下還沒成親呢。”
葉甚嗯了聲,便朝自己屋走去。安怡郡主立於原地半晌,想著葉甚的話,又想著葉風和蘇妙齡的事,又怔怔想著蘇妙儀說的那些與她斷絕來往的狠話來,心中百陳雜味。
卻說葉風,將蘇妙齡送回去後便急著找上葉甚。見了葉甚,也不敢大意,依然恭敬又加的見了禮,“六叔。”
葉甚翹腿喝茶,也不讓坐,“有事?”
事關蘇妙齡,葉風十分謹慎,“方才事出有因……”
葉甚打斷他:“甚麼事?”
葉風一噎,曉得他故意刺激,也不羞惱,只想著眼前這人是自己六叔。現下他還沒有如上輩子那麼瘋狂,也沒有為一個女人喪失理智,他還可以信他。因道:“方才因顧及阿華名聲,侄兒將您拉下水,還請六叔莫見怪。”
悠然的喝著茶,葉甚不作聲。葉風猜不透他心裡想法,偷眼打量他,但見他手上把玩只碧玉通透的茶碗,碗不過兩個手指大,裡面盛滿茶水,他翻轉著茶碗,茶水竟也沒灑出丁點。察覺到葉風的打量,他往後懶懶一靠,一副怡然自得任君打量的姿態。
葉風拿不準主意,心裡暗想著,莫非他竟看錯了葉甚?若果真如此,他須得提防著葉甚了,今生他不容蘇妙齡出半點差錯!
心裡千萬思緒纏繞,忽聽得葉甚大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昌盛還年輕,見了心愛的姑娘一時激動也是人之常情。”
六叔還是那位理智,光明磊落的六叔,葉風沒來由鬆了口氣。朝葉甚拱手道:“方才是侄兒沖動,日後定收斂性子。”
哪知葉甚卻道:“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