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
楊綜正要開口,敲門聲忽傳來,那人喊道:“婠婠,是我。”
是安怡郡主。
不曉得是否要開門,蘇妙儀目光在楊綜和房門間來回穿梭,一時猶豫不決。
“婠婠,婠婠?”
安怡郡主聲音已有了焦急之色,蘇妙儀只得放開楊綜,給她開門。
“婠婠,你沒事吧?”抓著她的手,安怡郡主擔憂的問。目光落在楊綜流血的脖子上,她目光一凜,厲聲道:“你欺負婠婠了!”
楊綜嚇得一個哆嗦。喊冤“郡主哎,哪裡是我欺負她,是她欺負我!”說著伸脖子過去,嚷道:“你瞧瞧,你瞧瞧,這手下得多狠吶。”
安怡郡主打量了兩人一番,確定蘇妙儀沒被欺負。擺擺手讓他下去,楊綜求之不得,連連向安怡郡主道謝,人才出了屋。
待楊綜走遠,安怡郡主方攜了蘇妙儀坐下。看著蘇妙儀日漸消瘦,安怡郡主心疼極了。不由皺眉責怪道:“你好歹也是眾人口中的惡女人,怎的還被人欺負成這模樣?你瞧瞧你,身上除了一張皮,你還剩下什麼?還有這一張臉,慘白慘白的,膽小的人還以為見著鬼了呢!”
安怡郡主說著說著,不禁流下淚來。
蘇妙儀柔聲寬慰,誰知越說,她哭得愈發不可收拾。蘇妙儀頭疼不已,知她關心自己,又不好朝她生氣,只得噤聲。沒人安慰,安怡郡主慢慢止住哭聲了。
“止住了?”蘇妙儀沒好氣道。
“嗯。”說著又要哭。
“別哭,再哭我可生氣了。”
於是安怡郡主兩顆淚珠掛在眼瞼上,睫毛輕顫,淚珠要掉不掉的,煞是楚楚可憐。蘇妙儀看著,都怕她一個控制不住又哭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她打了個響嗝,好歹沒哭。
“阿馨怎麼來了?”
蘇妙儀好歹活了兩輩子,雖說上世早逝,不過兩輩子加起來歲數也比安怡郡主大。所以現在看安怡郡主這樣,她像在看個小孩兒似的,極盡溫柔的哄她。
“婠婠過得不如意,我心裡難受。”
那日宮宴上見蘇妙儀被眾人欺淩,她氣不過,本想給她撐腰,給她出氣的。可是她母親不讓她管閑事,可婠婠的事怎會是閑事呢?她大惑不解,於是問母親。母親卻說如今她們身份不同,不該湊一起,倘若她當真管了閑事,那她便沒機會做太子妃了。
安怡郡主更不解,不就是給婠婠撐腰出氣兒嗎?為何又扯上她和太子的關系?可是看母親表情不似作假,安怡郡主猶豫了。一邊是太子,一邊是閨中好友,猶豫了許久,她最終選擇太子。然而她心裡不安,覺得愧疚極了,於是今天逮住機會,她就來見蘇妙儀。
“婠婠,我帶你出恆王府,好不好?”安怡郡主徵求她的意見。
“不好。”蘇妙儀拒絕。
“為甚麼?”
為甚麼?因為她就個災星,她怎能害了安怡郡主!可是這些話不能對她講,蘇妙儀尋思著,笑道:“這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瞧著我光鮮,實則不然。你瞧著我落敗,實則又是另一番風景。我自個兒都不敢說我過得不好,你旁觀的又怎能說我過得不好呢?”
“可是……”
蘇妙儀打斷她,“阿馨,你得信我。”
安怡郡主見她臉色雖蒼白,但眼裡含著笑,又見她說得堅決,也不知真假,猶豫著點頭。
而蘇妙儀面上雖笑著,心中卻暗想:看來得盡快和阿馨劃清界線,不然總會將她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