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心思百轉千回,卻不好表露。
到底葉風條件在哪兒擺著,卡達公主身份尊貴,蘇妙齡也不差。金童玉女,天下絕配。
兩位女子使了渾身解數撩撥葉風,葉風卻無動於衷,兀自喝著酒。眾人看得如痴如醉,更有人認為蘇妙齡膽色過人,一個閨閣女子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向男子示愛,於是不免對她産生好感。
“喲!”李丹青那一桌,起先挑難蘇妙儀的粉衣小姐突然出聲。她掃了眼蘇妙儀,掩嘴笑道:“早時聽聞蘇姨娘心悅安王世子,又聽聞蘇姨娘才貌雙全,如今上前去比試一番,想必會驚豔全場。”
另一位小姐故作不知情,點頭附和道:“青芝言之有理。”目光掃向蘇妙儀,她道:“蘇姨娘怎的不上去?”
一人掩嘴嬌嬌笑,眼神不屑,她沒看蘇妙儀,只和她傍邊的人交談。可她嗓門大,又故意提高了音量,“不過是一個任人隨意打罵發賣的妾室罷了,她有甚麼資格顯擺。要我說也是世子妃心善,方帶她來這兒見世面。若換了我,看我不使勁磋磨她!”
這人說話難聽,又提著嗓門可勁兒的喊,雖有絲竹聲掩蓋,但話也都落入附近幾桌人的耳裡。蘇妙儀有前科在先,眾人聽了那位小姐的話,想著李丹青素日裡的為人,又想著蘇妙儀作為,兩廂一對比,高下立判。眾人皆搖頭嘆息,心裡更看不上蘇妙儀,有人甚至覺得蘇妙儀能出現在此,必是用了非常手段方使得李丹青同意帶她來。
聽不得那位小姐話裡的尖酸刻薄,李丹青忙護著蘇妙儀。“姐姐休得無禮。蘇妹妹貌美如花,為人和善,深得我心。便是世子也對她寵愛有加,雖說只是個妾,但府中上下誰人不敬重她,哪能與那些妾室相提並論?”
那位粉衣小姐嗤之以鼻,“世子妃這般護犢子似的護著別人,恐怕有些人非但不領情,還要在背後捅一刀呢。說句不當說的,世子妃心善是好事,可也別將慈悲放在那些個不懂感恩的人身上,你待她好,她心裡指不定罵你是傻子呢。”
眾人附和。“青芝說得是,世子妃防備些。”
這群人先時曾被蘇妙儀的風采掩蓋,又被她的目中無人壓低了氣焰,心裡恨得緊,只苦於沒機會報複。如今蘇妙儀身份低微,她們在她面前大放光彩,重拾了囂張氣焰,便可勁兒的埋汰她,惡心她。
蘇妙儀曉得這群人心思,可雖說清楚,但被眾人一人一句諷刺著,拿著刀戳著她的脊骨罵著,她心裡自是不好受。但她明白,對方想要瞧見的就是她的不好受,她的自行慚愧,因而她臉上依然端著,擺著一副目中無人,無動於衷的姿態。
大家夥瞧見她這要死不活的態度,氣得肝兒疼。那位粉衣小姐正要開口刺幾句,忽聽絲竹聲止,霎時掌聲雷鳴。
那頭鬥舞的已分出勝負,是蘇妙齡贏了。如何贏的,大家夥不甚瞭解,只覺得卡達公主舞姿更勝一籌,然而京城第一美男子卻被蘇妙齡迷得神魂顛倒。
這實在令人費解。
卡達公主輸了比賽,臉色也不難看。她笑著,高聲道:“本公主願賭服輸,蘇小姐既贏了比賽,這位公子歸你就是。”
蘇妙齡羞紅了眼,卻也大大方方的道謝,嘴上也客氣道:“是臣女勝之不武。”
卡達公主嘴裡說著客氣客氣,回頭對皇上提議,“皇上,我瞧著蘇小姐與這位公子卻是天作之合。您不若給他們賜婚,成全一段佳話豈不快哉?”
皇上大笑,轉而看向葉風。葉風撩袍下跪,揚聲道:“臣心悅蘇二小姐已久,求皇上成全。”
皇上道:“朕不是蘇二小姐父母,你求朕何用,不如求著你未來岳父岳母點頭。”
皇後笑道:“皇上慣會裝糊塗。”
皇上故作不知,“皇後此話怎講?”
葉風只得道:“求皇上為臣賜婚!”
皇上大笑三聲,繼而道:“好說好說。”
當下,當著眾大人的面給葉風賜婚,封蘇妙齡為郡主,得知她乳名叫‘阿華’,故封號為凝華。
蘇妙齡忙謝恩,一時風頭無倆。眾人不泛有眼紅的,然蘇妙齡平日待人和善,守禮知進退,眾人也挑不出她錯處膈應她,遂將矛頭指向蘇妙儀,把她罵得體無完膚,這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