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規矩的東西。”看著小廝闖進花廳,楊亦如訓道:“自個兒掌嘴。”
小廝跪下,啪啪打了幾下臉,楊亦如方喊停。“發生了何事?”
咚咚咚,小廝一壁磕頭一壁道:“門前楊世子抬了是要抬咱們大小姐入門。”
小廝話落,蘇妙齡怒道:“誰借你的狗膽,讓你這般敗壞大姐姐名聲。大姐姐是我蘇府嫡出的小姐,將來必是要嫁入大戶人家做正經主母的,如何會給人做妾。”
小廝道:“二小姐息怒,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如今楊世子還在大門前候著……”
話未說完,聽得一陣腳步聲,簾外有丫頭喊了聲,“侯爺,夫人,楊世子求見。”
丫頭話方落,楊綜已闖了進來。忽視蘇凜厭惡的神色,楊綜朝他作揖,吊兒郎當地道:“蘇侯爺,我與令千金情投意合,昨夜情難自禁跨越雷池。今日我過候府便是來抬蘇大小姐進門,還請蘇侯爺成全。”
高座上的蘇凜神色莫測,一雙眼死死盯著楊綜,眼神十分陰鬱。那模樣像要把楊綜給生吞活剝了。
楊亦如給蘇妙齡使了個眼色。蘇妙齡會意,幾步上前,揚手欲給楊綜一個耳刮子,楊綜眼疾手快的扣住她手腕。
蘇妙齡冷聲道:“楊世子休要毀我大姐姐聲譽,不然我讓爹爹攪了你舌頭。”
楊綜還扣著她的手腕,見她一臉薄怒,一雙杏眼霧濛濛的像剛經過情事的女人似的,不免心猿意馬。拇指婆娑著她的手腕,那細膩的觸感讓他想起了上等的羊脂玉,瞧她這小模樣兒,若是在他身下開放,定與蘇妙儀不相上下。
想罷,身體便有些躁動,登時也忘了自己在何處。嘴裡胡言亂語道:“小美人兒,不若你也跟了哥哥?”
“你!”
“砰!”
蘇妙齡惱羞成怒,正待還嘴,卻見一隻茶杯從她耳邊掠過,砸中了楊綜額角。不待她反應過來,蘇凜人已到她身後,三兩下將她從楊綜手裡救出。
蘇妙齡道:“爹爹,他羞辱大姐姐,您快教訓他。”
蘇凜輕斥,“胡鬧。”
楊亦如見狀,忙上前將蘇妙齡拉開。蘇凜仔細打量著楊綜,這年輕人長得倒也人模狗樣,只大約生於候門世家,自小又比族中兄弟得長輩歡心,偏得養出了紈絝性子。如今不過十七,屋裡通房妾室已有七八個。前些時候為了個女人,生生將人夫婿打死,這殘暴的性子倒是與蘇妙儀無二。
這兩人綁一起,也是臭味相投了。
又想著蘇妙儀早被他逐出族譜,這是滿京城皆知的,而大周律例,但凡子女與父母斷絕關系,無論今生生死都與父母無關。雖說斷絕關系後,他念在曾經父女一場的情分上接她回府修行,而她也是在府上出事。可那是她自己不守婦道,與楊綜行了敦倫。
楊綜要納她為妾,他卻是不能攔的。
因為他已不是他父親,此事也與他無關,想通關鍵,蘇凜便由得他去了。
因道:“楊世子想必是弄錯,小女自小乖巧,昨夜又是與夫人同住,世子說的那些卻是沒有的。”
楊綜眼睛一轉,隨即明白他誤解了。蘇妙齡雖好,但還不及蘇妙儀,當下道:“我是指剃了頭的那位小姐。”
似笑非笑的瞧著他,蘇凜道:“世子說笑,那位剃了度的小娘子卻是與我蘇府無關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要如何自去就是,不必問我。楊綜也聰明,隨即會過意,當下喜道:“侯爺當真?”
蘇凜笑而不語,揹著手回到座上,高喊了聲,“張三,送客!”